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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层过招,从不花里胡哨

前前天,在写隆庆五年腊月,殷士儋与高拱带领各自小弟当朝互殴的故事,很多象友好奇结局和细节。高拱和殷士儋的关系,不像“高徐

前前天,在写隆庆五年腊月,殷士儋与高拱带领各自小弟当朝互殴的故事,很多象友好奇结局和细节。

高拱和殷士儋的关系,不像“高徐”那么震荡,他俩本没什么大怨大仇,干这一架,更多的是殷士儋职场气不顺,内心积怨,高拱心高气傲,不小心戳爆了这个火药桶。

殷士儋是一个大才,但这人性格有点怪。说话直的令人发指。他给裕王当老师的时候,擅长讲一些“君德治道”,每讲到这一块,就进入了殷老师的业务专长。

《明史·殷士儋传》中记载,“危言激论,王为动色”。讲的那是一个慷慨激昂,吓得裕王一愣一愣。

人有才,还是从龙旧臣,官当的也不错,但是差一点火候。虽然当过礼部尚书,但始终入不了阁。

为什么明朝的官纠结于入阁呢?就拿学校来举例子吧。

把班主任比作“皇帝”,下边分了不同的班干部。有班长、副班长、学习委员、生活委员、卫生委员,还有一些课代表。

班委相当于“内阁”,班里评优树先啥的,班主任会找他们开会研究研究。各科课代表相当于是六部尚书。他们可能会重叠,也可能是不同人分担。

在不设宰执的明朝,内阁代表了当官的巅峰。

因此,“我要入阁”成了殷士儋在内所有当官的心中一个执念。

殷士儋是1522年生人,张居正是1525年生人,两人差3岁,同是嘉靖二十六年进士,等于同一届入职的员工,人家张居正早在隆庆元年就入阁了,殷士儋直到隆庆四年才进班子。

本来就比人家大3岁,入阁又比别人晚了3年,前后差了6年。换作谁,心里的气也不顺呀。

殷士儋仕途坎坷,一半问题出在自己身上。

高拱是明朝历史上有名的“口臭大王”,他的口臭主要是自以为是。殷士儋“口臭”是真的口臭。这人说话太冲。同样的话,到他嘴里就变味了。

比如,点评一个体重90斤的美女。张居正会说“美女是45公斤”,高拱会说“体瘦福薄”。轮到殷士儋时,他可能会说“美女体重0.045吨”。

就这样的情商,他不挨揍,谁挨揍?

起初,殷士儋还指望高拱拉扯自己一把,毕竟曾经都是太子讲师团成员。结果,高拱根本没有这个意思。

见老高靠不住,殷士儋就玩了一把“邪修”。找司礼监太监陈洪和李芳给运作了一下,最终得偿所愿,入了内阁。

高拱对士大夫依附太监这种事儿,此深恶痛绝。老高也不是什么清流高士,他瞧不起殷士儋走“太监路线”,忘了他自己两次入阁,靠的也是太监,第一次靠李芳,第二次靠邵芳。

见讨厌的人入阁,高老炮受不了这个既定事实。我不能把你拦在阁外,那就想办法把你挤到阁外。

高拱找到了“北方派系”同盟——吏部尚书杨博来干这活儿。

杨博又把活二包给了山西永济同乡——给事中韩楫。韩楫又约了一票流氓言官小弟,一起找殷士儋的茬儿,隔三差五就骂他。

韩楫这个流氓言官很厉害的,当年赵贞吉就是被他骂走的。

好几个月下来,殷士儋被骂的不轻,但没有正面回应以韩楫为首的流氓言官团伙。

高拱一看,那叫一个舒畅,盘算着“照这样骂下去,不出数日,殷士儋就得自动退阁”。

但这一回,高拱失算了,他忘了“兔子急了,还咬人”。殷士儋是山东人,他可不是生于“风清水软,文章锦绣”的松江徐阶、四川赵贞吉、扬州的李春芳。

一天早朝,殷士儋又被韩楫给骂了狗血淋头。临近散会,大伙自由讨论时,殷士儋走到韩楫面前,对韩楫说:

韩处长,你对我有意见,说明我工作没做好。骂我,我没意见。可你要是被小人当枪使,故意找茬,这事可就没完。(闻君有憾于我,憾自可耳,毋为他人使)

韩楫就是一个正七品吏科给事中,见阁老放出江湖狠话,他也害怕,杵在一旁不说话。

高拱见家犬咬人被教训,护犬心切,从一旁呵斥殷士儋“你说谁是小人,成何体统”。

殷士儋就等高拱接招儿,调转枪口对着高拱质问,我跟韩处长讨论当朝小人,你心虚插什么嘴。莫非唆使韩处长的幕后小人就是你高阁老。

殷士儋也豁出去了,这个阁臣不打算当了,怒骂:高拱赶走了陈以勤、赵贞吉、李春芳,现在还想撵我走,大明内阁是你们高家的吗?如此缺德冒烟之人,打着灯笼也难找。

说完,挽起袖子跟高拱拧巴在一起。

这一次,高拱吃了老亏。他万没想到,殷士儋是学富五车的读书人,还是名列帝国前三的顶级官员,居然会现场发飙,对他拳脚相向。

高拱“且战且退”一边格挡,一边倒退。殷士儋揪着高拱穷追猛打。两边小弟见状,纷纷加入互殴。

张居正在一旁,傻眼了。赶紧叫来一帮太监,费了好大劲,才把两伙人马分开。张居正拉着殷士儋,挡在中间。殷士儋一边扒拉着张居正,一边说“太岳你给我起开,我今儿跟他拼了”。

这场朝堂大战,没有什么惊艳的结局彩蛋。可以说,殷士儋和高拱两边都赢了。

——高拱挨了一顿打,继续当他的首辅。

——殷士儋申请致仕退阁,但他是明朝历史上,唯一一个揍过首辅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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