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青春日记,干瘪,像冬天的树,枯瘦。 我常拥着被子看言情小说打发时间,把自己沉浸在你是风儿我是沙的调笑中,幻想山无棱天地合,乃敢与君绝。 梦中,曾一遍一遍描绘他的样子。梦醒,除了口水,胃里还泛着酸。 学校的未婚女老师不少,可个个春花烂漫,打情骂俏。 琴姐姐和二郎神对着校门前的大桥,一遍遍地数着鸭。 甜儿长成那个样子,自然招蜂引蝶。 她到校不骑自行车了,这星期豪爵摩托专送,下星期桑塔纳开到了门前,星期六放假,皇冠车车接走了。 汽油味呛得我和丽姐直抽鼻子,骑着二八大杠被甩在汽车后大声骂:甜儿,重色轻友,绝交。 丽姐姐的青梅竹马在外地上班,两人的思念基本靠手书,鸿雁传情,邮递员跑断了腿,一进校门不用找,直接对着丽姐:高个子白皮肤美女,你的信! 水莲和男青年定了婚,尽管一路走的坎坎坷坷。 光霞大龄恨嫁,早已放下上一段感情,杨老师给他介绍了个低个子男人,吃政府饭的。 还有春儿,培芬(我给她起名叫烧火丫头),她俩跑校,据说名花有主,不知被哪家的猪拱了。 吃了人家的喜糖,才知这两头和八戒同根,但成长过程中变异,都是一等一的品种。 丑小鸭单着,没事儿干时扛着支大笔去操场写地书,刷刷刷地,愣是写出了一地寂寞。 与我曾经搭班的那个胡老师,病秧秧的,请了长假,没事儿就来学校转悠,背着手打量我写的字,再上下左右审视我一番,开口:这钩,要这么写,才飘逸。 静字笔画多,间架结构好掌握,你看,小宇,这么下笔,是不是规矩多了,安安静静的了。 教了半天,原来是嫌弃我写字飞踢飞打,张牙舞爪的呢。不过我虚心接受,胡老师的毛笔字在本校绝对没人敢比。 胡老师去后面办公室找老教师们闲聊,谷老师问:老胡,儿子今年不小了吧。 胡老师回24岁了。 谷老师:到找对象的时候了,咱们学校这么多小女孩,赶快定一个。 胡老师凑近谷老师:我看上那个张小宇了,可惜她太小了,才18岁。 谷老师:那丫头活泼精怪的,适合你儿子吗?胡老师:我觉得挺好,不沉闷。 谷老师:先下手为强,定下来,过几年再办婚事。 琴姐姐回到宿舍,一阵阴一阵阳给我表演两个老教师的话剧,并恭喜我,终于有人长慧眼了。 我能被胡老师看上,想想那老人家长在头顶上的眼睛,我万分荣幸。 星期四上午,谷老师拉住我:小宇,给你介绍个对象吧,看不看? 我的心雀跃着,小鸡啄米似的点头:好啊,谁家的,长啥样? 谷老师说:老胡家的,去年大学毕业,在银行上班,很正派的小伙子,中午看一看,去我家。 第一次相亲,我照了照镜子,脸烧得红扑扑的,披肩发扎成马尾,又放下来,穿了条裙子又脱了换成牛仔裤。 本真些,万一他因一条裙子看上我,那裙子给添了彩牵了线,倒也光荣。如果穿了裙子仍看不上我,那裙子得替我背尴尬那口锅。 去了谷老师家,好几个人在,对面的年轻人大约就是胡老师儿子,我的个天,又高又壮,像头熊似的。 他两只手无措的,一会儿插在兜里,一会儿左手搓着右手,比我这小女孩还窘迫。什么大学毕业的,男校吧? 我走到他跟前,觑着眼和他笑:哎,我又不是你班主任,紧张啥呢? 我一句逗乐,他笑了,腼腆的样子和铁塔似的身材完全不搭,这不是我的菜啊。 张小宇找对象,第一个条件不要胖不要壮。我不知道怎么拒绝,给那个铁塔小胡使了个眼色,出去走走呗? 所有人都以为我俩有戏,谷老师眼神示意胡老师,我从他们的表情戏中读出了暗号:天涯。那边:海角! 可是那个开涯不是我要的海角。 我晃悠着两条胳膊和铁塔胡来到门前大桥下,笑着说:胡大哥,你看那群鸭,喜欢哪一只? 他不明白我的言外之意,我指着鸭子说:你看前面那只,昂头挺胸,眼神明亮,你看后面那只,瘦小干巴,左顾右盼的,赶不上趟啊! 铁塔胡立马明白我的意思:你没看上我? 我忙摆手,笑着说:我配不上你,你这么高大威猛一条好汉,得配个巾帼女英雄啊,要么就辱没了胡家门楣。 他方方正正的脸对着我,我扮个鬼脸:至于我这个丑小鸭,找片池塘就行了。 铁塔胡迎着晃眼的阳光说:我觉得你很有趣。 我回他:有趣当不了饭吃。谈恋爱找对象讲究个心跳,我心跳70下,正常节奏,你呢,没超150下吧? 他老实地点点头。 我:哎,这就对了,说明咱俩不过电,这样,我有个朋友很适合你,改开介绍给你认识? 铁塔胡指着我:你,你…了半天。 我朝他摆摆手,说:就这么定了。回去你告诉你爹,就说没看上我,我给你找个霹雳带闪电的。 我的青春系列
我的青春日记,干瘪,像冬天的树,枯瘦。 我常拥着被子看言情小说打发时间,把自己
谦德情感
2024-10-16 09:38:49
0
阅读: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