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灰蒙蒙的,秋风彪悍地吹,它扯起了一层强劲的纱,蒙上了云的眼晴,低沉的空压得人闷闷的。 不太冷,我袖着手,看柳枝在风中使动摇曳,柳叶也经不住时光的搓磨,一片片打着旋儿不甘心地舞,生命的瑰丽给了大地。 我门前种的小粉菊叶子已黄,花未凋,粉嫩嫩的脸在风中呼啦啦地笑。 兰兰穿个羽绒服过来凑热闹,翠翠也凑过来,贵妃今天穿着保守,一没露胸二没露腰。 她喜欢高人一档,见了兰兰就炫自己老公(两人老公是发小):我老公这个月才开了六千一,喝西北风吧。 兰兰说:喝就张嘴,今天这风管饱,连稠带稀。 我捂着嘴笑。 翠翠:这辈子想指望男人飞黄腾达是不可能了。 我:每个月六千多,十三个月的工资,年终奖一发,一年十来个,旱涝保收,还想要个啥? 翠翠不服气:那谁谁谁一年挣好几百个。 兰兰打量她几眼:那谁谁谁的老婆本事了得。梧桐招凤凰,家雀配斑鸠,癞蛤蟆非吃天鹅肉,也不怕鬼知道。 翠翠顶不过兰兰,对着我:姐,如今我指望儿子,将来开飞船造火箭,光耀门楣。 我扑哧一笑:昨天还进中南hai,今天就改方向了。 她说:进中南h当大厨吗?那算了。 我给了她个大拇指,别看不起中南h的大厨,一般人进不了那玉皇阁。 翠翠呸呸呸了两声:我儿子不当厨子,我儿子要当大鹏那啥九万里。 我和兰兰同时笑,翠翠真有豪气。 唠了半天嗑,没见一个顾客。风吹得冷飕飕的,沿着门前小路走过来一个女人,又高又瘦,领了个孩子,面黄肌瘦。 这女人,我认识。枯黄的头发在风中零乱,八月十五前饭店门口被男人打得唉唉直叫,三哥报了警,把一家三口带走了。 可怜的母女!她走近我们,才发觉女人穿的太单薄,一件衬衣破了洞,露着胳膊,她瑟缩着,灰黄的脸,灰白的嘴唇上起了皮。 小女孩瘦小的脸一对大大的眼,胆怯地看着我们。 我不等她开口,忙跑进里面拿出二十块钱,递给她,兰兰也给了她一把零钱。 她一个劲地鞠躬:谢谢姐姐,谢谢姐姐。 我和兰兰个子低,都是土豆品种,想给她点衣服都穿不进去。 翠翠说:你等等,我给你找几件衣服去。 翠翠跑了,兰兰跑了。 我把母女俩叫到店里,服务员端了开水,又拿出面包鸡蛋,看她们狼吞虎咽地吃,真心酸,遭遇了那么个畜S。 跑不了,躲不掉,警察叔叔拿他也没招儿,关上几天,还得放出来。 我让小文出去买了五个曹师傅杂粮煎饼,够她娘俩一天的吃食。 兰兰找来了他孩子的棉衣,裤子,翠翠拿了一包衣服,有一件羽绒服是去年我陪她买的,没穿过两回。 翠翠把羽绒服给可怜的女人穿上,她领着孩子走了。 秋风正劲,含冤怒号,柳枝摇曳,槐树虬枝纵横,深秋的一景。 有人问我:翠翠经常阴你,为啥不和她绝交。 这就是理由。
天灰蒙蒙的,秋风彪悍地吹,它扯起了一层强劲的纱,蒙上了云的眼晴,低沉的空压得人闷
谦德情感
2024-10-28 08:50:5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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