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以为乾隆帝平定的准噶尔汗国只是一个域外小邦,却没有想到它曾是疆域400万平方公里的中亚强国。 站在伊犁河谷的草原上,望着远处天山皑皑的雪峰,很难想象两百多年前这里曾是尸横遍野的战场。 乾隆二十三年(1758年),清军最后一次对准噶尔部的屠戮结束后,这片土地上几乎再难见到蒙古包升起的炊烟。 乾隆皇帝的一道旨意——“高于车轮者杀无赦”,让这个曾与清朝缠斗七十余年的中亚霸主彻底消失于历史长河。 许多人以为准噶尔不过是边陲小部落,却不知它鼎盛时疆域横跨天山南北,西抵哈萨克草原,东至蒙古高原,面积堪比半个大清。 它的骑兵曾让中亚诸国闻风丧胆,甚至与沙俄暗中勾结,蚕食清朝西北疆土。 康熙年间,准噶尔首领噶尔丹一度攻入漠北蒙古,威胁京师;雍正时期,清军更在和通泊之战中惨败,上万精锐葬身雪原。 这个游牧帝国就像悬在大清头顶的利剑,随时可能斩断中原与西域的联系。 乾隆登基时,准噶尔已因内斗元气大伤。 1745年,大汗噶尔丹策零病逝,三个儿子为争权自相残杀,牧民在饥荒与瘟疫中流离失所。 投奔清廷的准噶尔贵族阿睦尔撒纳,跪在紫禁城的金砖上哭诉:“草原上的狼群互相撕咬,连羔羊都活不下去。”乾隆敏锐意识到,这是千载难逢的时机——但他没想到,这场征伐会如此血腥惨烈。 第一次西征顺利得超乎想象。 1755年,五万清军带着十五万匹战马分两路挺进伊犁,沿途部落纷纷归降,连首领达瓦齐都被部下绑送清营。 乾隆大喜过望,将准噶尔划分为四部,赏赐粮食布匹助其重建。 可短短半年后,留守的五百清军突然被围杀在伊犁河畔。 原来阿睦尔撒纳早存异心,他暗中联络沙俄,将清军诱入陷阱,连主帅班第都被逼得拔剑自刎。 消息传回京城,满朝文武噤若寒蝉,唯有乾隆盯着地图上蜿蜒的边境线,咬牙吐出四个字:“除恶务尽。” 第二次征伐变成复仇之战。 清军所过之处,帐篷焚毁、水源投毒,连归降的部落也遭株连。 但准噶尔人骨子里的桀骜反而被激发,他们化整为零躲进天山,像野火般烧不尽。 最让乾隆震怒的是,逃亡的阿睦尔撒纳竟躲进沙俄境内,俄人不仅拒绝交人,还趁机在边境屯兵。 这位帝王终于明白:若不能彻底抹去准噶尔的痕迹,沙俄的阴影迟早会笼罩西域。 1758年的第三次西征,成了草原上最黑暗的记忆。 清军带着“剿洗”密令深入天山,凡是高过车轮的男丁一律斩杀,妇女儿童充作奴隶,连寺庙里的佛像都被熔成铜锭运往内地。 史书记载,伊犁河谷“千里无炊烟,唯见白骨堆”。 当阿睦尔撒纳在俄国染天花暴毙的消息传来时,准噶尔部最后的精神图腾也随之崩塌。 如今漫步在喀纳斯湖畔,早已寻不见当年厮杀的痕迹。 但若细看博物馆里斑驳的铠甲、断裂的箭簇,仍能感受到那段历史的沉重。 乾隆的残酷手段固然遭人诟病,却让新疆、西藏真正纳入中华版图,为后世留下1400万平方公里的山河。 当我们吃着新疆烤肉、仰望布达拉宫金顶时,或许该记得:这片土地的安宁,曾用血与火淬炼而成。
历史观明朝历史人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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