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3年，十五名负隅顽抗的日军被八路军围困在窑洞中，死守不降。谁知八路军指挥员曾美嘴角一扬，冷笑道："既然不肯缴械，那就替咱们省点子弹——直接活埋！" 【消息源自：河北新闻网2015年专题报道《追忆我的父亲——抗日老战士曾美》；山西省原平市地方志办公室1989年版《崞县抗日斗争史》；军事科学院2005年《八路军战例选编》】 太阳刚爬到树梢，西头村晒谷场上的锣鼓就敲得震天响。曾美把军帽檐往上推了推，看着台下挤得密不透风的老乡们，后脖颈上还挂着没擦净的汗珠子。这位戴着圆框眼镜、看起来像个教书先生的团长，三天前刚带着十九团端掉日军两个炮楼，此刻正扯着嗓子喊："咱们今天纪念卢沟桥事变，就是要让小鬼子知道——"话音未落，村口放哨的民兵突然像阵风似的冲进来，棉布鞋在黄土路上扬起一溜烟尘。 "报告团长！二里地外发现膏药旗！"小伙子急得嗓子都劈了叉。场子里的老百姓顿时像炸了窝的马蜂，有往家跑的，有抄扁担的，还有几个半大孩子竟往枪响的方向探头探脑。曾美一把按住腰间的驳壳枪，镜片后的眼睛眯成条缝——这伙鬼子来得蹊跷，三十多号人敢往根据地腹地钻，八成是冲着纪念会来的。 村西头的老槐树下，伪军班长王有才正缩着脖子往日军小队长佐藤身后躲。这个曾经在县城粮铺当伙计的瘦高个，此刻肠子都悔青了。他听着远处隐约的锣鼓声，突然被佐藤的皮靴踹了个趔趄："八路的，包围！"王有才抬头一看，土坡上不知什么时候冒出十几个扎白羊肚毛巾的脑袋，乌黑的枪管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 "打！"随着曾美一声令下，晒谷场上的机枪突然调转枪口。子弹像镰刀割麦子似的扫倒七八个伪军，有个戴眼镜的日本兵钢盔被打得飞起老高，落地时咣当一声砸在石磨上。王有才趴在水沟里，听见伪军们哭爹喊娘："八路爷爷饶命啊！"他偷瞄见佐藤带着十几个鬼子正往坡上退，有个矮个子兵跑着跑着突然跪倒在地，背上洇开大片暗红。 "进窑洞！死守待援！"佐藤的指挥刀砍在土崖上，崩出几点火星。这伙残兵退进的废弃砖窑，是去年鬼子"三光"时烧出来的，现在倒成了他们的棺材。曾美蹲在窑洞对面的土坎后头，警卫员小陈突然扯他袖子："团长快看！"只见百十号老乡扛着铁锨镐头从村里涌出来，打头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汉，棉袄补丁摞补丁，手里却攥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。 窑洞里突然传出蹩脚的中国话："大日本皇军...优待..."话没说完，砰地一枪打在劝降的翻译脚前，溅起的土渣子崩了他满脸。曾美摘下眼镜擦了擦，转头对政委说："听见没？人家要'优待'咱们呢。"周围几个战士哄笑起来，有个扎绑腿的小战士笑着笑着突然红了眼圈——他全家都死在去年冬天的扫荡里。 "乡亲们！这些畜生怎么烧咱们房子的？怎么祸害大姑娘的？"白发老汉的杀猪刀哐当砍在窑洞前的枣树上。人群里顿时炸了锅，有个裹小脚的老太太竟挤到最前头，颤巍巍的手指着窑洞骂："挨千刀的！我孙子才八岁啊..."她突然弯腰抓起把黄土，狠狠摔向黑黢黢的窑洞口。 当第一锨土砸在窑洞口的木板门上时，佐藤还在里头吼着什么。曾美站在人群后头的碾盘上，看见夕阳把老乡们扬起的铁锨都镀成了金色。窑洞里的枪声越来越密，有颗子弹打穿了送水老汉的瓦罐，可老头抹了把脸上的水，抡圆了镐头继续刨土。小陈突然发现团长背过身去，掏出手帕使劲擤了把鼻子。 月亮爬上山梁时，窑洞口的土堆已经高过人头。有个后生累得直喘粗气，却咧嘴笑着对同伴说："这下省事了，连坟头都给他们堆好啦！"晒谷场上重新点起火把，曾美发现先前那个哭红眼的小战士，此刻正帮老太太拍打棉袄上的黄土。远处传来几声狗叫，不知道是不是闻见了血腥味。 三天后，太原城的日军司令部收到份战报，说佐藤小队"全员玉碎"。同一天，崞县维持会的汉奸们突然发现，往常蔫头耷脑的庄稼汉，如今见了他们都敢瞪眼了。而在十九团的临时指挥部里，曾美正就着油灯写战斗总结，钢笔尖在"人民群众是铜墙铁壁"这行字上洇开团墨迹，像极了窑洞口那片被血浸透的黄土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