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中国大妈”杨凤兰，14年盗猎1900公斤象牙，2019年在非洲获刑15年，同时罚款1300万美元。我国外交部回应：绝不袒护，支持坦桑尼亚有关部门依法、公正查处和审理此案。
杨凤兰，是上世纪七十年代，中国援建坦赞铁路的队伍里的年轻女翻译，毕业于北京外国语大学斯瓦西里语专业，说着流利的当地话的她，在工地协调中坦工人的沟通。
谁也没想到，这个文质彬彬的书生面孔，四十年后会成为非洲草原上最凶残的"象牙女王"。
铁路竣工后，杨凤兰带着丈夫和刚出生的女儿回国，在外贸系统捧起了铁饭碗。
九十年代改革开放的春风吹起，她心里那团非洲草原的野火又烧了起来。
借着中坦投资热潮，她带着全部积蓄重返达累斯萨拉姆，在使馆区盘下两层小楼。
楼下开起全城第一家中餐馆"北京饭店"，楼上挂出"长城投资公司"的招牌。
火锅香气飘满街巷时，没人注意后厨暗门里进出的黑皮箱。
头十年她确实在正经做生意，烤鸭师傅是从全聚德高薪挖来的，宫保鸡丁用坦桑尼亚散养土鸡，连辣椒都从四川空运。
政商名流常在这里宴请，中国大使馆的春节联欢会也定点在此举办。
2012年她当选中非商会秘书长，名片上印着"中坦友谊桥梁"的头衔，电视采访里说得动情："我给闺女取名带'非'字，这儿就是第二故乡。"
暗地里，餐馆二楼成了象牙走私的中转站，服务员里混着专门记账的会计，送货司机腰间别着砍刀。
她物色了两个本地合伙人：汽车旅馆老板马南塞负责联络盗猎团伙，谷物商萨尔维奥专管运输。
每周三夜里，装着香蕉的货车悄悄开进后院，铁皮箱底藏着带血的象牙。
盗猎者用冲锋枪扫射象群时，杨凤兰正在给海关官员包红包。
她深谙"小钱换大钱"的门道：保安队长每月领6万先令封口费，港口调度员收金条开绿灯，连野生动物保护局的督察都成了酒肉朋友。
法庭文件显示，她名下的花生油厂实际是洗钱据点，黑胡椒种植园地下埋着成吨象牙。
2014年春天，坦桑尼亚反盗猎特别行动组盯上了北京饭店。
便衣警察扮作食客潜伏三个月，发现后厨冰柜底层冻着带肉渣的象牙尖。
收网那天，二十辆警车围堵正在交易的三辆越野车，后备箱里860根象牙还沾着草原的露水。
主犯杨凤兰却提前得到风声，躲到邻国乌干达藏了整整一年。
这场猫鼠游戏在2015年秋天落幕，杨凤兰以为风声过去，悄悄返回达累斯萨拉姆收拾细软，刚进别墅就被破门而入的特警按在地上。
警方从她保险柜搜出本黑账：14年间经手1900公斤象牙，按重量给盗猎团伙发奖金，光给马南塞的个人转账就达2200万先令。
法庭估算这些象牙背后是400多头大象的尸骨，足够铺满十个足球场。
审判拖了四年，杨凤兰换了三拨律师。她咬定自己只是"介绍生意"，把责任推给"不懂法的非洲同伙"。
直到2019年2月，法官当庭播放盗猎者的认罪视频，画面里奄奄一息的母象肚里还怀着崽子。
十五年的刑期敲下来时，旁听席上的动物保护志愿者哭出了声。
中国外交部第二天就开记者会，发言人的话干脆利落："该判就判，绝不袒护。"
这话给国际社会吃了定心丸，也让在非华商警钟长鸣。
坦桑尼亚政府顺藤摸瓜，又端掉三个用海鲜罐头夹带象牙的走私网，抓出海关内部六只"蛀虫"。
如今杨凤兰在姆贝亚监狱服刑，每天踩缝纫机做囚服。
她名下的餐馆、农场、别墅全被政府没收，1300万美元罚款至今没交齐。
监狱高墙上"保护野生动物"的标语鲜红刺眼，放风时总能听见远处象群的哀鸣。
当年被她贿赂过的官员，有五个已经因其他贪腐案入狱。
这桩案子改变了非洲反盗猎格局，现在坦桑尼亚每条公路都有象牙检测仪，银行对大额现金转账查得死紧。
中国海关去年在浦东机场截获的非洲象牙同比下降七成，微信朋友圈卖象牙手串的微商都改了行。
国际动物保护组织的数据显示，东非象群数量十年来首次回升，今年新生了八十多头小象。
草原的黎明依旧血红，但盗猎的枪声渐渐稀了，当年侦办此案的警察队长退休后开了家动物救护站，最近刚给三头被盗猎者打伤的小象装上假肢。
他说每次给象宝宝喂奶时，总会想起杨凤兰案里那本沾血的账本，人类为贪欲付出的代价，终究要靠时间来慢慢偿还。
参考资料： 中国“象牙女王”被判刑：世界不是非黑即白，澎湃新闻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