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56年，毛人凤病危躺在病床上，妻子向影心端着一大碗中药慢慢走到了他的身边。她轻声说道：“来，我给你喂药吧。”然而，毛人凤默默地注视着妻子，并没有说出一句话。突然，他夺过妻子手中的药，大口大口地喝下去。不久之后，毛人凤的呼吸停止，他安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。看到丈夫气绝身亡，向影心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伤心，而是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：“走了也好！” 毛人凤蜷缩在病床上，蜡黄的脸上布满细密的汗珠，向影心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走到床前，瓷勺轻磕碗沿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。 她正要开口，病榻上的男人突然抢过药碗仰头猛灌，褐色的药汁顺着嘴角流到雪白的被褥上。 当天夜里，这个曾经在军统系统叱咤风云的人物咽下了最后一口气，站在床头的女人望着逐渐冰冷的躯体，伸手掖了掖被角，转身时轻轻说了句："走了也好。" 20年前的上海滩华灯初上，法租界的百乐门舞厅里，向影心踩着细高跟走下旋转楼梯。 黑色旗袍上的水钻在吊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，引得满场公子哥儿伸长脖子张望。 这个山西富商家的千金从小就知道，动荡年月里光靠祖产守不住安稳日子，当西北军将领胡逸发来沪公干的消息传到她耳朵里，她特意托人弄到了欢迎酒会的请柬。 那年深秋的和平饭店里，胡逸发胸前挂满勋章的身影格外显眼，向影心端着香槟斜倚在雕花廊柱旁，眼角余光瞥见穿深蓝中山装的男人穿过人群朝这边走来。 时任军统副局长的戴笠停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，鹰隼般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逡巡。 三天后，两个穿灰布长衫的人敲开了向家大门，礼盒里装着翡翠镯子和烫金的委任状。 往后的三年间，向影心跟着戴笠辗转于南京、武汉、重庆三地，她学会了用口红管藏微型相机，能在牌桌上不动声色套取情报，甚至能分辨出不同型号电台的摩斯电码节奏。 1939年春天，戴笠把她的档案塞进印着"绝密"二字的牛皮纸袋，转头把她指配给了自己的机要秘书毛人凤。 婚礼当天，新郎官胸前的红花压皱了挺括的军装，新娘子盖头下的睫毛沾着细小的水珠。 毛人凤对这场婚事倒是真心实意，他给新房里添置了红木雕花梳妆台，每月发饷后总记得捎回几尺时新布料。 有次执行任务摔折了腿，硬是拄着拐杖走了三里地，只为给妻子买回她念叨过的城西糕点铺的杏仁酥。 可惜枕头底下压着的密电稿纸总在提醒向影心，这场婚姻不过是戴局长棋盘上挪动的一枚棋子。 转机出现在1946年暮春，戴笠乘坐的专机在南京西郊撞上山头，搜救队从残骸里扒出烧焦的怀表和半块瑞士表。 葬礼上毛人凤捧着遗像走在最前头，向影心混在吊唁人群里，黑色面纱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。 那天夜里，夫妻俩对着客厅的座钟枯坐到天明，茶几上两杯冷透的龙井映着惨白的月光。 往后的岁月像按了快进键，毛人凤接掌军统后愈发忙碌，公文包里常年装着胃药和止痛片。 向影心守着空荡荡的官邸，偶尔翻翻旧相册，更多时候是对着窗台上的水仙花出神。 直到1956年早春，医生在诊断书上写下"肝癌晚期"四个字，她才重新搬回主卧照料病人。 最后那段日子，毛人凤常盯着床头结婚照发呆，照片上的新郎新娘拘谨地并排站着，背景板上的喜字金漆已经斑驳脱落。 有天深夜他忽然挣扎着坐起来，抖着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个铁皮盒子，里头整整齐齐码着这些年给妻子买的翡翠镯子、珍珠发夹和没送出手的银簪子。 向影心默默把东西收进五斗柜最底层，转身时瞥见镜子里的自己，鬓角不知何时添了几根白发。 葬礼办得简单冷清，送葬队伍里多是旧日同僚的家眷，向影心穿着素色棉袍站在墓碑前，看着黄土一锹锹盖住乌木棺材。 三个月后，有人看见她拎着藤箱登上南下的火车，箱角露出半截泛黄的相片边角，那是二十年前百乐门舞厅新年晚会的节目单，背面还印着烫金的"1936"字样。 信息来源：《戴笠与他的女特工们》，张华著, 2048年, 人民文学出版社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