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9年,八路军战士在刺死五名日军后,已经精疲力尽。这时,一个身材高大的鬼子朝他冲了过来,他一惊:“难道要死在这里了?”
1937年日本全面侵华那会儿,河北山沟里有个叫张树义的年轻人,这小伙子命苦,爹娘在他七岁那年就撒手人寰,打小就学会了自己找食吃。
村里人见他可怜,东家给口粥西家送块馍,就这么饥一顿饱一顿地长到了二十来岁。
那年月兵荒马乱,小鬼子打进河北时,张树义亲眼看见村口老李头被刺刀捅了个对穿,隔壁二丫头被拖进炮楼再也没回来。
那年秋天,张树义把家里破草屋的门板一摔,铁了心要跟着八路军打鬼子。
刚参军那会儿,部队里穷得叮当响,一个班才分到两杆老套筒,子弹得掰着手指头数。
张树义被分到机枪班,说是机枪手,其实整天抱着杆红缨枪练突刺。
但他也有个好处,认准的事能下死功夫,别人练五百次突刺他就练一千次,三个月下来胳膊粗了一圈,耍起红缨枪来能把草人扎成筛子。
到了1939年深秋,张树义已经当上了排长,要说这人带兵确实有两下子,平时跟战士们说说笑笑,打起仗来眼睛比老鹰还尖。
有天晌午刚打退鬼子一波进攻,战士们正蹲在战壕里啃窝头,张树义突然把碗往地上一撂:"别吃了!炮班那几门山炮还在后头猫着呢!"
原来他早算准小鬼子吃了亏肯定要杀回马枪,带着全排抄近路往炮兵阵地赶。
果不其然,刚跑到半山腰就撞见鬼子一个小队正往上摸,那场仗打得惨烈,机枪子弹打光了就拼刺刀,刺刀折了就抡枪托。
张树义带着二十来个弟兄硬是顶住了百十号鬼子,最后阵地上就剩他一个活人。
靠着土墙喘气的时候,眼瞅着个牛高马大的鬼子端着刺刀冲过来。
这时候要换旁人估计就认命了,可张树义后腰顶着的土墙让他灵光一闪。
他故意装怂缩在墙角,等鬼子卯足劲刺过来时突然往边上一滚。
那刺刀扎进土墙里一时半会拔不出来,张树义抄起块石头就砸,生生把鬼子天灵盖给开了瓢。
靠着这手绝活,他一个人又放倒两个鬼子,最后浑身是血被担架抬下去时,怀里还死死抱着从鬼子身上缴获的三八大盖。
要说这人命硬,1940年春天那场仗更邪乎,鬼子扫荡根据地把老百姓堵在山洞里,张树义带着半个排死守山口。
迫击炮弹下雨似的往下砸,他右腿当场就炸没了,左腿也只剩半截,抬到医院大夫直摇头,说能捡条命就算祖坟冒青烟。
伤养好后组织上要给他在后勤安排个轻松差事,张树义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:"咱就是个耍枪杆的,坐办公室算哪门子事?"收拾包袱就回了老家。
回到村里张树义也没闲着,虽说两条腿没了,可手上功夫还在,农闲时就教民兵队练刺杀,把当年在战场上琢磨的野路子全教给了乡亲们。
有回区里来检查,看见个没腿的老汉坐在碾盘上教后生们耍红缨枪,枪尖抖起来能扎中三十步外的树叶子。
后来县武装部给他送来块"特等战斗英雄"的牌子,老头拿袖子擦了擦就挂在了土炕对面,说是要天天看着提醒自己别给八路军丢人。
要说这张树义这辈子,真应了那句老话:是块打仗的好料子。
七岁没了爹娘没把他打垮,战场上枪林弹雨没把他吓住,就算炸成半截人照样活得精神,村里娃娃们最爱听他讲打鬼子的故事,讲到兴起时老头眼珠子发亮,残缺的身子骨里像是有团火在烧。
那火烧过了抗战八年,烧过了新中国成立,直到1960年冬天才慢慢熄灭,老乡们收拾遗物时发现,炕头那块英雄牌子的木框都被摸得油光发亮,可见老头这些年没少拿它当念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