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初,孙思邈入宫给公主看病,一阵悬丝诊脉后,孙思邈告诉唐太宗:“公主已有身孕,且腹中是死胎。” 唐太宗大怒道:“拖出去,斩了。” 金銮殿上的铜鹤香炉还在飘着龙涎香,孙思邈却感到脖颈一凉 —— 御林军的环首刀已架在他苍老的脖颈上。 他望着龙椅上青筋暴起的帝王,忽然想起五十年前在终南山采药时,遇见的那条被山藤缠住的白蛇,此刻自己的处境,倒像极了那条困兽。 宫女递来的红丝在孙思邈指尖微微震颤,宛如风中残烛。他闭上眼,指腹感受着丝线传递的脉象:浮大而涩,重按则散,正是《脉经》中记载的 “胎死腹中” 之兆。 殿外的铜钟敲过三下,他听见公主寝帐内传来压抑的啜泣,那声音像极了蜀地山中受伤的幼鹿。 “陛下,” 孙思邈突然提高音量,“请容草民再诊!” 他扯断丝线走向寝帐,御林军的刀鞘摩擦声此起彼伏。 当他掀开帐幔时,看见公主面色青灰如古墓壁画,右下腹隆起处毫无胎动。 这景象与他三十年前在江南诊治的那位绣娘如出一辙,当时那妇人也是服了活血化瘀的草药才化险为夷。 唐太宗拍案而起时,孙思邈已从药囊里取出十三根银针。针身在烛火下泛着幽蓝,那是他用终南山的磁石磨了九九八十一天的 “安神针”。 第一针扎入公主百会穴时,她散乱的发丝突然无风自动;第三针扎进三阴交,凝滞的血色竟从针孔渗出。 当第十三针扎入涌泉穴时,公主突然咳出一口黑血,血珠落在孙思邈的青布袍上,像朵骤然绽放的墨梅。 “快!取我带来的‘下死胎方’!” 他扔下药包时,才发现手指被针尾划破 —— 这是他行医五十年第一次在诊病时见血。 药童煎药的间隙,他望着公主腕上的守宫砂,忽然想起自己年轻时拒婚的那位卢氏小姐,她腕上的红点,也曾像此刻这般模糊不清。 当死胎排出的闷响从寝帐传出时,唐太宗捏碎了手中的玉杯。他盯着孙思邈沾满血污的双手,想起武德年间被太医误诊的胞妹,当时那庸医也是这般跪在丹墀下辩解。 殿外的雨突然变大,孙思邈的白须上还挂着药渣,却朗声道:“陛下可知,此胎若再留三日,公主五脏将被瘀血蚀尽?” 三更时分,唐太宗屏退左右。孙思邈望着御案上未批的奏折,看见 “突厥犯境” 的军报旁,压着公主未绣完的荷包,上面的并蒂莲才绣了一半。 “先生可知,” 帝王的声音突然柔和,“小女与西域使者私定终身,朕本想……” “草民只知脉象,不知宫闱。” 孙思邈叩首时,额头碰在冰凉的金砖上,听见自己的心跳与殿外的更鼓重合。 三日后,孙思邈在终南山的茅庐里研磨黄连。弟子捧着长安送来的金箔,说那是唐太宗赏的 “封口银”。 他笑着把金箔扔进药臼:“当年在峨眉山,白猿送我的灵芝,可比这金片子值钱。” 窗外的山风送来桂花香,他忽然想起公主喝药时,望着窗外梧桐的眼神 —— 那眼神,和他在蜀地救过的那位跳崖村姑一模一样,都是劫后余生的恍惚。 如今药王庙的壁画上,还画着孙思邈扯断丝线的场景。画中他的白须被烛火映成金色,而那根断裂的红丝,化作了终南山遍野的丹参花。 山民们说,每当暴雨将至,药王殿的悬丝诊脉图会渗出水珠,那是孙思邈当年留在画上的汗渍,也是千年来医者对生命的敬畏。 毕竟在真正的大医眼中,无论是公主的金枝玉叶,还是村妇的粗布荆钗,脉搏里跳动的,都是同等重量的生命。
公元762年5月,78岁的李隆基绝食三日,怒摔玉碗,咬牙切齿地说:“告诉三郎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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