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77年的一天，大臣萧道成正袒腹酣睡，15岁的皇帝刘昱破门而入，在瞥见萧道成隆起的大肚子，大笑说：“此乃天赐的箭靶。”随即，刘昱以笔蘸墨，以萧道成肚脐为圆心画靶，准备用来射箭。 477年的建康，夏天热得像蒸笼，街头巷尾的蝉叫吵得人心烦。那天中午，领军府里静悄悄，大将军萧道成正光着膀子睡午觉，肚子随着呼吸一鼓一鼓的。 突然，“砰”一声，门被踹开，十五岁的皇帝刘昱闯了进来，身后跟着一群哆嗦的太监。这小子一见萧道成的大肚皮，眼睛亮了，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。 他抓过一支毛笔，蘸了墨汁，笑嘻嘻地在萧道成的肚脐上画了个圆靶，嚷道：“这肚子，简直是天生的箭靶！” 他还让人拿来弓箭，准备拿萧道成的肚子练射箭。旁边的随从吓得腿软，萧道成却只是眯着眼，装睡装到底，这究竟是为何？ 其实刘昱这皇帝，压根不像个皇帝，更像个街头混混。他九岁当上皇帝，靠的是权臣阮佃夫的扶持，可这小子根本不爱坐在龙椅上听大臣啰嗦。 他喜欢提把刀，穿着烂鞋短衫，在建康的夜市里晃荡，见谁不顺眼就砍一刀，身后太监捧着的不是奏折，而是刚挖出来的心肝肺。他还烧过书，嫌那些古籍没用，嚷着：“这些破纸能换几匹好布？” 就连朝堂上更是一团糟，大臣袁粲劝他好好执政，结果被撕了官服，逼着学狗叫。将军孙超因为嘴里有蒜味，被当场开膛破肚。书法家王僧虔为了保命，装成手抖写不了字。 整个朝廷像个疯人院，大臣们每天提心吊胆，生怕哪天被皇帝拉去当玩具，刘昱自己倒乐在其中。 萧道成这时候是领军将军，手握兵权，可在刘昱眼里，他就是个大号的玩偶。画靶子不是第一次羞辱，之前刘昱还拿铁槊朝他扔过，差点戳穿他的肚子。 萧道成不是没脾气的人，年轻时他在战场上可是个狠角色，平叛乱时用空城计吓退过敌人，宋明帝临死前还夸他“有大局之才”。可面对这个疯皇帝，他只能咬牙忍着，低头装孙子。 好在萧道成忍得辛苦，心里却没闲着。他知道，离开建康就等于把命交给别人，谋士纪僧真早就提醒他：“你若走了，就是龙困浅滩。” 于是他每天装傻充愣，晚上却在灯下悄悄写计划，临摹字帖的背面全是兵力部署。终于，画靶子事件后第七天，机会来了。 禁军头子王敬则半夜敲门，递上一封密信：刘昱因为荔枝没熟，扬言要拿太监的心肝下酒。萧道成看完信，撕了手里的字帖，冷冷地说：“今晚动手，拿下宫门。” 477年七夕夜，月光冷得像刀。刘昱喝得烂醉，趴在龙床上打呼噜，床边还放着没用完的七夕符。小太监杨玉夫握着刀，手抖得像筛糠。 他想起白天刘昱的威胁：“织女不渡河，就挖你的眼！”一咬牙，刀光闪过，刘昱的呼噜声没了，龙袍上满是血。 天亮时，萧道成带着人进了宫，香炉的烟还在飘。他捧着刘昱的首级，对吓傻的大臣们说：“太后有令，废了这个昏君！” 十一岁的刘准被推上龙椅，成了个摆设。萧道成站在朝堂上，紫袍在晨光里闪着冷光，谁都看得出来，真正的老大是他。 接下来的两年，萧道成像下棋一样，一步步清掉对手。有人不服想造反，荆州刺史沈攸之带兵来“清君侧”，结果船被一把火烧光。尚书令袁粲在石头城闹事，手下反水，脑袋被挂在城头。 479年春天，南郊祭坛上，萧道成演了场禅让大戏，假装推辞三次，最后“无奈”接过玉玺，成了南齐的开国皇帝。 祭天时，他穿着龙袍，心头却闪过四十年前刘裕篡晋的影子。而被赶到丹阳宫的刘准，哭着说：“宁愿下辈子别生在皇帝家。”他不知道，萧道成的杀手已经摸到了宫门口。 后来萧道成当了皇帝，改元建元，日子总算安稳了点。他废了宋朝的苛捐杂税，还搞了“典签”制度，派小官盯着各地诸王，织了张情报网。 紧接着又推“自耕农兵制”，给流民分地，战时当兵，平时种田，几年下来，户口多了十来万。老百姓拍手叫好，街头唱着“萧王改元，天下太平”的歌谣。 可这太平，根儿上还是不稳。萧道成的江山，是从宋明帝猜忌武将的裂缝里钻出来的。二十三年后，南齐也塌了天，梁武帝萧衍站在宫墙下，看着墙上褪色的墨迹，怕是会想起那个被画靶的祖宗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