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元721年,宰相姚崇患病,命不久矣。咽气前,他拉着长子姚彝的手,含泪嘱咐道:“我走后,你必须做一件事情,方才能保全姚氏一族。” 姚崇是开启“开元盛世”的一代名相,他的一生,功勋卓著,但也树敌甚多。 姚崇为相时,以铁腕和远见著称。他向玄宗提出了著名的“十事要说”,整顿吏治,发展生产,裁汰冗官,为开元盛世打下了坚实的制度基础。 也正因如此,姚崇与许多同僚都产生了矛盾,其中,与姚崇冲突最深、地位也最相当的,便是另一位宰相——张说。 张说此人,与姚崇的务实铁腕截然不同。他不仅是朝堂上的宰相,更是当时公认的文坛标志性人物,与苏颋并称“燕许大手笔”,天下最重要的诏书和碑文,多出自他们二人之手。 但也正因其文名太盛,张说为人也颇为自负,且器量狭小,贪爱珍玩,这便成了他性格中最大的弱点。 在朝堂之上,一个务实,一个重文,二人如同冰炭,冲突不断。 此刻,躺在病榻之上,姚崇知道自己时日无多。他并不担心自己的身后名,因为功过自有历史评说,真正让他担心的,是如何保全姚氏一族。 姚崇深知,自己一旦离世,以张说的性格,必然会想方设法地攻击自己的身后名,甚至会借机报复他的儿子们。 因此,他必须在生命的最后一刻,为自己的家族,布下最后一道护身符。 “父亲,究竟是何要事?”姚彝跪在床前,泣不成声。 接着,姚崇为儿子们布下了一个环环相扣的计策。 姚崇嘱咐儿子们,在他死后,将他生平收藏的珍宝器物,全部陈列在灵堂最显眼的地方。待张说前来吊唁时,仔细观察其反应。 姚崇断言,张说平生最爱珍玩,如果他看到宝物却目不斜视,证明其恨意已深,姚家只能变卖家产回乡避祸。 但如果张说驻足观赏,爱不释手,那就证明他心有贪念,计策便可进行下一步。 届时,要立刻将张说最喜欢的几件宝物赠予他。作为回报,只求张说能为自己撰写一篇碑文。 最后,姚崇叮嘱道:“拿到碑文后,要立刻上报陛下,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找人刻碑。因为张说一定会后悔,派人索回碑文!” 事后,姚家上下,遵其遗嘱,将丧事办得极为简朴,引得朝野上下议论纷纷,都称赞姚崇一生清廉。 几天后,张说果然来到了姚府吊唁。 张说身着素服,走进灵堂,行过礼节,说了几句节哀顺变的场面话,便准备转身离开。 可当他经过灵堂侧厅时,眼角的余光,瞥见了一片璀璨的光芒。 只见侧厅之内,赫然陈列着数十件珍宝。 张说的脚步,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,。 他本想维持着昔日的矜持,目不斜视地走过去。 但那份来自鉴赏家的本能,却让他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。 张说假意咳嗽了一声,装作不经意地走进了侧厅。他走到那面屏风前,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画上的山峦纹理,口中啧啧称奇。他又拿起那件玉如意,对着光仔细端详,脸上露出痴迷的神色。 姚崇的儿子们见状,心中大定。他们立刻上前,恭敬地说道:“张公,家父临终前曾言,他与您相交一场,英雄相惜。这些器物,不过是身外之物。若张公喜欢,便赠予张公,也算了却家父一桩心愿。” 张说先是假意推辞了一番,但最终还是没有抵挡住诱惑,挑选了几件自己最心爱的宝物,命人小心翼翼地装好。 姚崇的儿子们顺势请求道:“家父一生功过,是非曲直,天下人众说纷纭。唯有张公您,才高八斗,又与家父共事多年,最是了解。还望张公能妙笔生花,为家父撰写一篇神道碑文,以慰其在天之灵。” 张说刚刚收了重礼,正是心情大好之时,又听了这番恭维,不禁有些飘飘然。 他觉得,自己作为胜利者,为曾经的对手写一篇盖棺定论的文章,也是一种气度,更能彰显自己的博大胸襟,当即便满口答应下来。 回到府中,张说很快就写好了一篇碑文。 文中对姚崇的功绩和品德,大加赞誉,极尽褒奖之词。 姚家兄弟拿到碑文,如获至宝。 他们一刻也不敢耽搁,立刻将文章誊写,快马加鞭送入宫中,呈给唐玄宗御览。 玄宗看后,对张说的“大度”十分赞赏,当即准了。 姚家立刻请来最好的工匠,用三倍的工钱,让他们日夜不停地将碑文刻上了早已备好的巨大石碑。 果然不出姚崇所料。 几天之后,张说在家中宴客。酒过三巡,一位幕僚对他说道:“相国大人,您与姚崇斗了一辈子,如今他尸骨未寒,您却为他写下如此千古流传的赞美之词,将他捧上了圣人的位置,这恐怕有些不妥吧?” 一句话,点醒了张说,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。 张说越想越后悔,越想越气恼,当即派人去姚府,想要索回碑文。 来人对姚家兄弟说:“相国大人觉得碑文有些地方需要修改,还请将原稿交回。” 姚崇的儿子却平静地回复说:“实在抱歉,碑文已经呈报陛下,并且恩准了。如今,石碑都已经刻好了。” 张说得知此事后,呆立在府中,半天说不出一句话。 许久之后,他长叹一声,懊悔不已地说道:“死去的姚崇,竟然还能算计活着的张说!我到今天,才知道自己的才能,远远不如他啊!”
1056年,包拯当面质问宋仁宗:"陛下迟迟不立太子,是何原因?"仁宗感到不爽,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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