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朵已经被割掉,脸上痛苦万分,嘴里面胡乱的叫喊着,却没有人理会他。 197

淳晨辉 2025-07-23 11:43:40

耳朵已经被割掉,脸上痛苦万分,嘴里面胡乱的叫喊着,却没有人理会他。

1979年的利比里亚街头,大米袋被踩碎洒落,混在凄厉的呼喊中,几百具身体倒在尘土里,这一切惨状的发生,都是由于当权政府突然提高米价,不满的民众涌上街头抗议,却被士兵的枪口堵住了生路。

人群外围,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,攥紧枪的指节泛白,他叫塞缪尔?多伊,彼时还是个在军营里熬了九年的军士长。

他看着穿西装的美裔官员,坐着轿车扬长而去,看着克兰族同胞的尸体,被像垃圾一样拖走,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见同胞被践踏,但这一次,他胸腔里的怒火,却像即将喷发的火山。

谁也不知道,这场流血冲突会成为利比里亚历史的转折点,更会成为这个土著士兵命运的转折点。

1951年,多伊出生在克兰族聚居的种植园里,脚下的泥土永远是湿的,手里的锄头比课本更熟悉 —— 那时的利比里亚,权力被美裔黑人后代牢牢掌控,土著孩子连走进教室的资格都没有。

他的童年没有钢笔,只有给种植园主摘棉花的指尖老茧。

18 岁那年,多伊扒着军车的栏杆离开了种植园。

在全是美裔军官的军营里,他是少数能穿上军装的土著。

别人嘲笑他 “泥土里爬出来的”,他躲在营房角落摆弄无线电,借着煤油灯啃函授教材;看到土著士兵被随意打骂、克扣粮饷,他把这些屈辱记在心里,心里的火苗却越烧越旺。

而1979 年的大米流血事件,就是点燃那堆火药的火星,他看着总统托尔伯特的政府用机枪对付饿肚子的百姓,突然明白:光靠忍耐换不来尊严。

一年后,1980 年 4 月 12 日深夜,多伊带着十几个土著士兵摸进总统府。

他用一把锋利的砍刀 ,就像当年在种植园里砍甘蔗那样,结束了托尔伯特的统治。

总统府的血腥味还没散,多伊站在阳台上对民众喊话:“我要成立人民救赎委员会,让每个土著都能吃饱饭、进学堂!”

话毕,台下的欢呼声差点掀翻屋顶。

人们举着克兰族的图腾,把他当成从美裔压迫里救出利比里亚的 “救星”。

他确实做过些事:让土著孩子走进政府办公楼,给乡村修了几条公路。

可权力这东西,像沾了蜜的毒药,尝过一口就再难戒掉。

没几年,民众发现他们的 “救星” 变了。

多伊把内阁席位全分给克兰族人,其他族群的官员被扔进监狱;国库成了他的钱袋,瑞士银行的账户里堆满赃款,而种植园里的老乡依旧啃着树皮;记者写了句批评他的话,第二天就被发现浮在河里;所谓的选举,不过是他自己在选票上画个圈。

他忘了当年在军营里看到的不公,反而用更狠的暴力维持统治 —— 异见者被割掉舌头,反对他的部落被炮轰,军营里的酷刑比托尔伯特时代更甚。

1989年,前财政官查尔斯?泰勒带着一支反政府军打了回来。

那些曾经举着图腾拥护多伊的人,这时候举着木棍加入了反政府武装。

他们喊着 “打倒独裁者”,就像当年喊着 “多伊万岁” 一样用力,多伊的军队一触即溃,他躲在总统府里,看着地图上的地盘一点点被吞噬,终于慌了。

1990年9月,蒙罗维亚的破旧军营成了他的终点。

赤裸的身体泡在血泊里,被割掉的耳朵还在淌血,他喉咙里的呜咽像受伤的野兽。

举着枪的士兵曾是他的部下,拍摄的镜头曾记录他的就职典礼,拍手叫好的民众里,或许有当年把他当 “救星” 的人。

没人记得他是那个在种植园里渴望尊严的孩子,没人记得他在煤油灯下啃教材的夜晚,大家只记得他用权力碾碎了无数人的生活。

从1979 年街头的愤怒青年,到 1980 年的 “救星”,再到 1990 年血泊里的阶下囚,多伊的一生像一场荒诞的轮回。

他靠反抗不公上台,却成了新的不公;他曾想撕碎压迫的枷锁,最终却用权力,给自己戴上了更重的镣铐。

当冰冷的镜头对准他时,这个利比里亚的悲剧人物,终于成了自己曾经最痛恨的那种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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