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不是找到了父亲的遗物,陈志明也没想到,原来自己的父亲,竟然还是个英雄,可他在世时却从来没有说过这些事情。 他的葬礼很简单,几个老同事、街坊邻居,还有几个从外地赶来的陌生人,沉默地站在灵堂前,普通的不能再普通。 那是在阁楼角落发现的一个落满灰尘的樟木箱,箱子很旧,锁扣已经生锈,但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几件泛黄的军装、一本日记,还有一枚被红布包裹着的勋章。 在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,陈志明愣了一下,拿起勋章仔细端详,那是一枚特等功勋章,底下压着一张发黄的立功证书,上面清晰地印着父亲的名字:陈佑甫,特等功臣,1951年。 “特等功臣?”陈志明喃喃自语,脑子里闪过父亲生前的样子,一个沉默寡言的老头,平时最爱做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修自行车,偶尔喝两口黄酒,笑眯眯地看着孙子跑来跑去。 谁又能想到,这样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老人,竟然是个战斗英雄? 陈佑甫生于1921年11月,绍兴的一个小村子里,家里不算富裕,但父亲读过私塾,总念叨着“读书明理”,硬是省吃俭用送他上了几年学。 少年时代的陈佑甫机灵得很,喜欢捣鼓机械,常常把家里的钟表拆了又装,装好了再拆,气得他爹直跺脚。 1937年,抗战爆发,绍兴沦陷,十六岁的陈佑甫亲眼看见日本人的飞机在头顶盘旋,炸弹落在隔壁街上,火光冲天,那天晚上,他偷偷收拾了几件衣服,留下一张字条,跟着逃难的人群离开了家乡。 “我得做点什么。”这是他后来在日记里写的话。 1940年,陈佑甫辗转到了重庆,在一家机械厂当学徒,老板是个留过洋的工程师,见他聪明勤快,便教他修理枪械、汽车,甚至简单的无线电设备,陈佑甫学得极快,没多久就成了厂里的技术骨干。 1945年,抗战胜利,他以为终于能回家了,可内战很快爆发,他被编入解放军,成了一名通讯兵。 那时候的通讯设备简陋,战场上全靠人背电台,冒着枪林弹雨传递命令,陈佑甫因为懂点技术,很快被调去负责维护通讯设备。 1949年,他跟着部队一路南下,直到全国解放,本以为能安稳过日子了,可1950年,朝鲜战争爆发,他又随部队跨过鸭绿江。 1951年冬,长津湖战役,零下四十度的极寒里,美军用喷火器和重机枪封锁了志愿军的退路。 陈佑甫所在的通讯班几乎全军覆没,只剩他和报务员老周还活着,电台被炸坏了,老周的腿也被弹片击中,血流不止。 “老陈,你自己走吧,别管我了……”老周喘着粗气说。 陈佑甫没吭声,把老周背起来,用皮带捆在自己身上,一步一步往后方爬。 美军的照明弹把雪地照得惨白,子弹在耳边嗖嗖飞过,他咬着牙,在雪地里爬了整整一夜,直到天亮才遇到接应的部队。 后来,老周活下来了,陈佑甫却因为严重冻伤,在医院躺了三个月,组织上给他记了特等功,可他从没主动提过这事。 战争结束后,陈佑甫终于可以过上平凡的日子了,他转业到地方机械厂,当了一名技术员。 厂里没人知道他的过去,只知道他是个手艺极好的老师傅,什么机器坏了,他一捣鼓就能修好。 他很少提战场上的事,唯一一次例外,是儿子陈志明小时候问他:“爸,你肩膀上这个疤是怎么来的?” “哦,修机器时不小心烫的。”他轻描淡写地说。 直到很多年后,陈志明在父亲的日记里看到一行字:“1951年冬,长津湖,背老周突围,弹片擦的。” 1996年,陈佑甫因突发脑溢血去世,整理遗物时,陈志明才发现父亲藏了一辈子的秘密,那枚特等功勋章、泛黄的战友合影、还有几封已经脆的信,都是当年战场上的老战友写来的。 其中一封信里,老周写道:“老陈,我这辈子最感激的人就是你,要不是你,我早死在长津湖了,可你这人,从来不爱提这些事……” 陈志明坐在阁楼里,忽然明白了父亲为什么从不炫耀自己的过去,对那一代人来说,活下来已经是幸运,荣誉不过是历史的尘埃,真正重要的是活着的人,得好好活。
我高中同学,她15岁时突然从独生女变成了一个有哥哥的人,因为那一年她爸在外的私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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