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2 年,吴运铎被炮弹炸伤,不得不回到后方接受治疗。因人手不够,一个小媳妇被派来照顾他。这天夜里,小媳妇推开门,被吓得 “嗷” 一声惨叫,捂着脸转身就跑。吴运铎一拍大腿: 这下闯祸了。 战地医院的土墙在风里晃悠,油灯芯爆出的火星落在吴运铎的被子上。 他想抬左手去掸,空荡荡的袖口却只扫到一片空气 —— 四根手指早在去年造地雷时炸飞了。 左腿的绷带刚换过,此刻又渗出暗红的血,皮肉翻卷着,能看见碎骨碴在油灯下泛着白。 这是他第三次重伤,炮弹碎片在身上撕开三十多个口子,左眼已经看不见东西,右边的世界也模糊成一团影子。 小媳妇推门进来时,手里的铜盆晃出哗啦水声。她是村里派来的,男人在前线打仗,自己留着照顾伤员,村里人都叫她小红。 油灯照到床沿的瞬间,她看见吴运铎腿上的伤口,手里的毛巾 “啪” 地掉在地上。 那声惨叫刺破夜空时,吴运铎正咬着牙想坐起来,疼得额头直冒冷汗。 他听见小红撞在院门上的声音,心里直叹气:这模样,别说小姑娘,就是自己照镜子都得吓一跳。 其实吴运铎不是天生就经得起这般折腾。十三岁在安源煤矿当学徒时,他连机器的轰鸣声都怕。 资本家的皮鞭抽在背上,他躲在煤堆后面哭,却还是偷偷学着修理电机 —— 那些转动的齿轮和铜线,在他眼里比课本还亲切。 后来地下党把《新华日报》塞给他,报纸上的抗日故事让他攥紧了拳头,第一次觉得,比起煤矿的黑暗,外面的世界有更值得拼的东西。 1938 年他跑到皖南参加新四军时,连枪都没摸过。修械所里只有几台破机床,他就带着战士们把村民的石磨改成发动机,用洋铁皮敲成枪管。 第一批步枪造出来那天,他摸着枪身的毛刺,手掌被划出血都没察觉。 1941 年秋天造地雷,引线出了问题,他扑过去想推开战友,自己却被气浪掀飞,醒来时左手已经成了血团,左眼永远失去了光明。 小红的脚步声在院子里迟疑了半天。吴运铎听见她靠着土墙喘气,还有压抑的啜泣声。 他正想喊句 “别怕”,门却被轻轻推开了。 油灯重新照进来,小红的脸埋在袖子里,只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。 “对不住……” 她把铜盆放在地上,声音抖得像风中的叶子,“俺男人也在前线,他说你们都是为咱打仗的。” 她蹲下来给吴运铎擦胳膊,手指碰到他身上的伤疤时,突然停住了 —— 那些新旧交错的伤痕,比她见过的任何刀疤都密集。 吴运铎反倒笑了,声音嘶哑得像破锣:“你看,这些窟窿眼,都是鬼子给打的。 等把他们赶跑了,咱就不用遭这罪了。” 小红没说话,只是换布条的手更轻了。 后来她每天来换药,都会带个烤红薯,偷偷塞在吴运铎枕头底下。 有次吴运铎疼得哼出声,她就坐在床边,讲村里的事:谁家的麦子熟了,谁家的鸡下了双黄蛋,直到他睡着。 伤还没好利索,吴运铎就拄着拐杖回了兵工厂。车间里的石碾子还在转,那是他们用来看火药颗粒的 “土设备”。 他右眼也快看不清了,就把图纸贴在眼前,用仅剩的手指摸着画线条。战士们说他疯了,他却咧开嘴笑:“多造一颗炮弹,前线就少流血。” 1947 年在大连试验炮弹,又是一声巨响,他右腿炸烂了,右手腕断成两截,醒来后第一句话却是问 “引信数据记下来没”。 后来他写《把一切献给党》,提到那个夜晚被吓跑的小红,说自己这辈子都忘不了那声惨叫。 “不是因为丢人,是因为知道,咱受的伤,老百姓都记在心里。” 书里没写的是。 1953 年他去江西考察,特意找过那个村子,才知道小红的男人牺牲在了淮海战役,她带着孩子守着几亩地过活,从不跟人提当年照顾过一个 “浑身是伤的兵”。 大连的雕像落成那天,有人问起他最疼的时候是啥感觉。吴运铎指着自己的眼睛说:“左眼瞎的时候,觉得天塌了一半。 可摸到枪的时候,又觉得啥都能扛。” 就像那个被吓跑又回来的小媳妇,就像无数在战争里咬牙坚持的普通人,他们或许会害怕,会退缩。
1942年,吴运铎被炮弹炸伤,不得不回到后方接受治疗。因人手不够,一个小媳妇被
有意义的旅行
2025-08-05 23:21: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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