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81年,见三藩之乱将平息,叛而复降得王辅臣认为难逃康熙的清算,决定自杀,让亲兵在他睡熟后,用桑皮纸喷酒,一层一层蒙住口鼻。 那夜的西安城,风卷着沙尘撞在将军府的窗棂上,像无数双讨债的手在拍门。王辅臣躺在铺着狼皮褥子的床上,眼睛望着帐顶绣的猛虎,那是他当年随洪承畴征战时得的赏赐。亲兵端着酒壶的手在抖,桑皮纸在烛火下泛着冷白的光,像一张张催命符。 “喷匀些。”王辅臣的声音哑得像磨过砂纸,“别让老子走得不痛快。” 头三层纸蒙上来时,他还能听见自己的心跳,擂鼓似的撞着胸腔。到第五层,呼吸开始发闷,喉咙里像堵着团棉花。他想起二十年前在云南,吴三桂拍着他的肩膀说“兄弟是万人敌”,那时他腰悬两石弓,能在马上连射十八箭,箭箭穿杨。 桑皮纸浸了酒,变得又韧又黏,糊在脸上像贴了层湿泥。王辅臣的手指抠着褥子上的狼毛,忽然想起康熙派来的使者,那个叫图海的老将军,握着他的手说“朝廷念你有悔过之心”。他当时跪在地上,膝盖压着冰冷的金砖,满脑子都是城破时的火光——那些被他亲手屠过的村庄,此刻都化作纸层外的鬼影,张牙舞爪地扑过来。 到第七层纸,他的胸腔开始剧烈起伏,像口风箱在抽气。恍惚间竟看见母亲临终前的脸,老太太攥着他的袖口,说“咱家世世代代是良民,别做伤天害理的事”。可他呢?先是跟着李自成反明,再降清军,后来又叛清投吴,如今三藩将灭,他这条反复无常的命,早成了朝野上下的笑柄。 “再加两层。”他用尽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,眼角的泪混着纸层的酒液往下淌。亲兵的手抖得更厉害了,酒壶“当啷”掉在地上,滚出老远。 最后一层纸蒙上来时,王辅臣忽然想起自己的儿子王吉贞。那孩子去年被康熙召去京城,说是任职,其实是做人质。他曾给儿子写过信,说“爹这一生,活成了笑话,你要做个干净人”。现在想来,这或许是他这辈子唯一说对的话。 呼吸越来越微弱,胸腔的起伏像风中残烛。他感觉自己像片被雨水浸透的桑皮纸,慢慢沉进无边的黑暗里。窗外的风还在吼,却再也吹不散这将军府里的罪孽与悲凉。 王辅臣死讯传到京城时,康熙正在翻他的奏折。那上面的字迹潦草,却透着股狠劲,像他本人握刀的姿势。年轻的皇帝手指敲着奏折上“罪臣该死”四个字,忽然笑了,说“给他留个全尸,也算全了君臣一场”。 可谁都知道,这场“君臣情分”里,藏着多少刀光剑影。王辅臣用桑皮纸结束自己的性命,不过是想在史书上少挨几句骂。却不知百年后读史的人,看他反复叛降的一生,只会记得那句“勇则勇矣,忠则未必”。 这世间最狠的清算,从不是君王的刀斧,而是人心的秤。王辅臣到死都想不透,他怕的哪是康熙的清算,不过是自己过不了自己那关。 参考书籍:《清史稿·王辅臣传》
1701年,不谙世事的高氏被47岁康熙一连宠幸7天。这一晚,康熙又翻了她的绿头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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