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元234年,诸葛亮在五丈原辞世,他的兄长诸葛瑾在东吴听闻噩耗,急得要亲自奔丧。然而,他的长子诸葛恪劝阻他,指出他们已经为不同的国家效力,亲情已淡,加之诸葛瑾身体欠佳,不宜亲赴丧事。 那会儿诸葛瑾正攥着从蜀地辗转传来的信笺,纸角被指腹磨得起了毛。信上没多写,只说“丞相于秋夜溘然长逝,遗命葬定军山”。他盯着那行字愣了半晌,后槽牙咬得发酸——自建安五年兄弟俩在江东别过,这都快三十年了。当年诸葛亮背着包袱往隆中走,还回头笑他“兄长在吴当保重,待天下定了,咱还能在琅琊老宅喝新茶”,哪成想这一别竟是永诀。 诸葛恪站在旁边看他脸色发白,忍不住又往前凑了凑:“父亲,蜀吴虽眼下没开战,可毕竟各为其主。您这一去,陛下心里怎么想?朝臣们又要嚼多少舌根?再说您上个月才咳得直不起腰,五丈原远在关中,一路颠簸……”话没说完就被诸葛瑾抬手打断,老人声音哑得像塞了沙:“我知道。可那是孔明啊——小时候他爬树掏鸟窝摔断腿,还是我背着他找郎中;后来他读书读到半夜,也是我偷偷给他留着灯。” 堂屋里静得能听见窗外的蝉鸣。诸葛恪抿着唇没接话,他懂父亲的心思,可更懂朝堂的规矩。东吴这些年靠着诸葛瑾在吴蜀之间周旋,才没让两家彻底撕破脸,要是这会儿父亲贸然跑去给蜀汉丞相奔丧,保不齐就有人在孙权面前递话,说诸葛家“心向蜀地”。他偷偷瞥了眼父亲鬓角的白霜,想起前几日孙权还召父亲入宫议事,谈及诸葛亮时虽称“孔明奇才”,眼神里却总带着几分提防。 诸葛瑾最终还是没去成。不是被儿子劝服了,是夜里咳得更凶,痰里竟带了血丝。他躺在榻上,让侍从把那信笺念了一遍又一遍,念到“遗命葬定军山”时,忽然老泪纵横。他知道弟弟的性子,一辈子憋着股“兴复汉室”的劲,连死都要守在离长安最近的地方。 可他们兄弟俩,一个在吴为孙权谋荆州,一个在蜀帮刘备争天下,这些年隔着千山万水,连封说家常的信都不敢多写——去年他托人给诸葛亮捎去一包琅琊的枣干,回信里也只寥寥几句“军务繁忙,多谢兄长记挂,望保重”,连句“弟亦念兄”都没敢提。 孙权倒是听说了这事。过了两日特意派内侍来探望,还带来一匣上好的人参。内侍临走时含糊提了句“陛下说,诸葛公与孔明虽为兄弟,却各事其主,皆是忠臣。如今孔明仙逝,公若心有哀戚,可在家设灵位祭拜,不必远途奔波”。这话听着是体恤,实则是堵死了他去奔丧的路。诸葛瑾对着内侍躬身谢恩,直起腰时,后背竟比往日更驼了些。 他真就在后园设了个简单的灵位,没有牌位,只摆了盏长明灯,旁边放着当年诸葛亮留给他的那把旧蒲扇——扇骨早就磨得发亮,扇面还沾着块洗不掉的墨渍,是年轻时两人一起抄书时洒的。每日清晨他都拄着拐杖去站一会儿,不烧纸,也不落泪,就那么盯着长明灯的火苗看,一看就是半个时辰。有回诸葛恪撞见了,见父亲伸手想去拨火苗,指尖悬在半空又缩了回来,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哽咽声,像老狗丢了崽。 那年冬天诸葛瑾的身子更差了。孙权让他在家休养,不必上朝。他就常坐在窗边看外面的雪,偶尔跟守在旁边的小孙子诸葛建说:“你二叔公……当年在隆中时,最爱雪天煮茶。他煮的茶苦得很,偏说有回甘。”小孙子眨巴着眼问:“那爷爷您怎么不跟二叔公一起煮茶?”他愣了愣,半晌才叹口气:“因为啊……爷爷要守着东吴的雪,他要守着蜀汉的山。” 转过年来春天,诸葛瑾也走了。临终前他攥着诸葛恪的手,断断续续地说:“我死后……你找个机会,把那把蒲扇……送去定军山吧……就当……就当我跟他说说话了。”诸葛恪含泪点头,可后来终究没敢。那会儿他已是东吴重臣,正忙着跟陆逊等人周旋,哪敢做这种“通敌”的事?那把蒲扇最后就跟着诸葛瑾的灵柩下葬了,埋在东吴的泥土里,离定军山的诸葛亮墓,隔着千重水、万重山。 世人都说诸葛家“一门三方为冠盖”,是乱世里的智者,懂得在魏蜀吴三分天下里各占一头。可谁又看见诸葛瑾对着长明灯掉的泪?谁又知道诸葛亮在五丈原病重时,会不会也想起当年在琅琊爬树的兄长?所谓“各事其主”,说到底是被乱世拆了的骨肉,是明知牵挂却不敢言说的疼。他们是忠臣,却先丢了兄弟。 参考书籍:《三国志·诸葛瑾传》《三国志·诸葛亮传》《资治通鉴·魏纪四》
公元前205年,刘邦坐稳天下后,对张良说:“你功劳最大,朕封你为三万户侯!”刘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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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户10xxx08
胡编乱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