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请老同学吃饭，他帮我解决了女儿的工作，饭局总共花了 40000 元。我付款的时候，惊讶的发现，老同学在离开之前，他竟然还让服务员给他拿了 10 瓶茅台带走了。我当时站在收银台愣了半天，手里的账单都捏皱了。40000 元是饭钱，10 瓶茅台单算，一瓶 3000 多，又是 3 万多。我赶紧拉住服务员问，确定是王强（老同学名字）让拿的吗？ 昨晚请老同学吃饭，他上周刚帮女儿把工作的事敲定了。 我特意选了家环境不错的馆子，想着好好谢谢人家，心里盘算着顶多花个两三万。 饭局上他挺热络，夹菜时总往我女儿碗里送，说“以后在单位有我呢，放心”。 结账时我往收银台走，眼瞅着服务员拎着个纸箱跟在他身后，箱子上“茅台”俩字晃得我眼睛疼。 我赶紧拦住服务员，问这是咋回事。 小姑娘说“那位先生走前提的，10瓶，说单独算”。 我捏着账单的手一下子僵了，指节硌得掌心生疼。 饭钱4万，单子上的“4”后面跟着四个“0”，像四只眼睛盯着我。 10瓶茅台单算，服务员报价格时声音不大，“3200一瓶”，可每个字都跟锤子似的砸在我耳朵里。 3200乘10，三万二。 我站在那儿，感觉周围的说话声都飘远了，就听见自己心跳得咚咚响，跟敲鼓似的。 手里的账单边缘渗着汗渍，被我捏得皱巴巴的，像团揉过的废纸。 我忍不住想，他这是把我当冤大头了？ 毕竟女儿的工作是人家帮忙办的，按理说我该感激，可这额外的三万多…… 家里这个月房贷刚扣过，女儿的入职体检费还没交，我工资卡上的余额连这个零头都不够。 另一种解释，或许他以为这是我们之前默认的答谢？ 可我俩吃饭时只字没提带酒的事啊。 我咬咬牙，从钱包里摸出信用卡，磁条划过POS机的声音特别刺耳。 输密码时手指直抖，第三次才按对。 服务员把卡递回来，我瞥见她嘴角那抹没藏住的笑。 走出饭店时风灌进衣领，我裹紧外套，手里的购物袋勒得手心发红——里面装着他落下的打火机，还是去年同学聚会我送他的那只，黄铜壳子磨得发亮。 现在想想，当时要是拦住他问一句就好了。 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，毕竟女儿的劳动合同还在人家手里攥着。 回到家老婆问花了多少，我含糊说“四万”，没敢提那十瓶茅台。 她叹了口气，说“只要孩子工作稳当，钱花了再挣”。 我坐在沙发上，看着茶几上女儿的照片，照片里她举着录取通知书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。 这三万二，就当是给孩子的前程买个安心吧。 只是以后再跟他打交道，我得先在心里把账算清楚了。 有些忙帮了是情分，可情分要是用价钱来量，就变了味。 夜挺深了，我摸出手机想给他发个信息，打字的手指悬在屏幕上，半天没按下去。 最后把手机塞回口袋，听见窗外的洒水车呜呜地开过去，水洒在地上，溅起一片细碎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