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干出血8毫升。 医生跟校长说,奇迹这事儿,概率不大。这人,醒过来的可能性很小了。 校长憋着这事儿一个礼拜了,就怕一开口,天塌下来。 可家里的老太太不知道啊。 她只知道女婿一个礼拜没回家了,电话里支支吾吾。她那个怀孕的傻闺女还一个劲儿地替丈夫说好话,说他扑在毕业班上,是上进。 上进个屁。老太太心里门儿清,男人一忙起来就没好事,八成是外面有人了。 她做了个噩梦,梦见女婿被人绑架,最后变成了一座冷冰冰的铜像。 这下她彻底坐不住了,什么饺子、什么面子,都顾不上了,直接杀到了学校。 她堵着校长的门,劈头盖脸就是一句:“我女婿呢?你们凭什么把人软禁起来?他老婆还怀着孕,需要他提供情绪价值!” “情绪价值”…… 校长听见这四个字,当场就懵了,一个没啥文化的老太太,词儿还挺新。可他知道,别说情绪价值了,那个人现在能给的,只有灭顶之災。 没办法了,校长一五一十,全说了。车祸,昏迷,植物人。 空气都凝固了。 老太太脸色煞白,手指抖得看不清,半天,挤出一句话。 那句话,真的,我听了都想哭。 她说:“还不如是出去鬼混了……起码说明他人还是活蹦乱跳的。” 她哭了,不是为女婿,是为她那个命苦的女儿,爹妈没了,现在男人眼看也要没了。 可也就一瞬间,她抹了把脸,站直了。 “都是命。” “躲不掉的。纸包不住火,我去跟她说。” 那一刻,校长看着眼前这个刚才还撒泼一样的老太太,心里只剩俩字:佩服。 有些人,平时看着鸡毛蒜皮,真到了天塌下来的时候,她比谁都站得直。 这才是骨子里的硬气。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