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齐物论》解读（九） 原文：古之人，其知有所至矣。恶乎至？以为未始

《齐物论》解读（九） 原文：古之人，其知有所至矣。恶乎至？以为未始有物者，至矣尽矣，不可以加矣！其次以为有物矣，而未始有封也。其次以为有封焉，而未始有是非也。 解读： 《黄帝内经·上古天真论》昔在黄帝，生而神灵，弱而能言，幼而徇齐，长而敦敏，成而登天。于庄子而言，古之人为黄帝。于黄帝而言，上古之人，春秋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，才是黄帝向往的造福于人民的治世。于今天而言，庄子的思想都是我们难以理解的超脱，更勿言企及黄帝之意了。虽然如此，还是要尽量还原庄子的时代风貌，好在《列子》之书能帮助理解庄子的哲学概括，亦或者庄子意在概括和宣扬《列子》。 《列子·黄帝》列御寇为伯昏瞀人射，引之盈贯，措杯水其肘上，发之，镝矢复沓，方矢复寓。当是时也，犹象人也。伯昏瞀人曰：“是射之射，非不射之射也。当与汝登高山，履危石，临百仞之渊，若能射乎？”于是瞀人遂登高山，履危石，临百仞之渊，背逡巡，足二分垂在外，揖御寇而进之。御寇伏地，汗流至踵。伯昏瞀人曰：“夫至人者，上窥青天，下潜黄泉，挥斥八极，神色不变。今汝沭然有恂目之志，尔于中也殆矣夫！” 列子为人谦逊，抑己扬人。伯昏瞀人是庄子之至人的最高境界，无物无我，至矣尽矣，不可以加矣。伯昏瞀人应该是列子塑造的虚拟人设，用自己陪衬，具象的模拟出无以复加之至人。 再列次等之至人。例子也在这篇文中：范氏有子曰子华，善养私名，有宠于晋君，不仕而居三卿之右。商丘开窘于饥寒，听闻子华之名势，能使存者亡，亡者存，富者贫，贫者富，假粮荷畚之子华之门。子华门徒皆世族也，缟衣乘轩，缓步阔视。见商丘开年老力弱，衣冠不检，不一屑顾。既而狎侮欺诒，挡秘挨枕，亡所不为。商丘开常无愠容，而诸客之技单，惫于戏笑。遂与商丘开俱乘高台，于众中谩言曰：“有能自投下者，赏百金。”众皆竟应。商丘开以为信然，遂先投下，形若飞鸟扬于地，骩骨无毁。范氏之党以为偶然，因复指河曲之淫隈曰：“彼中有宝珠，泳可得也。”商丘开复从而泳之。既出，果得珠焉。众始异之。子华升其肉食之席，高其衣帛之次。俄而范氏之藏大火。子华曰：若能入火取锦者，从所得多少赏若。”商丘开往无难色，入火往还，埃不漫，身无焦。范氏之党以为有道，谢而问之。商丘开曰：“吾亡道。虽吾之心，亦不知所以。闻誉范氏之势，能使存者亡，亡者存；富者贫，贫者富。吾诚之无二心，故不远而来。及来，以子党之言皆实也，唯恐诚之不至，行之不及，不知形体之所措，厉害之所存，心一而已。物亡迕者，如斯而已。”这便是次等至人模样：心有物也，比如商丘开的脱贫致富。求富以诚，心中无术，是以人不知而无愠。至诚则无封，不论是登高，入水，还是入火，心无震悸，焦溺。 最常一等至人尽物之性，不以我观物，故无是非之分。“以瓦抠者巧，以钩抠者惮，以黄金抠者惛。巧一也，而有所矜，则重外也。凡重外者拙内。”这是心有是非的反证。得失轻则心态好，故能巧；带钩其价重于瓦轻于黄金，故有所忌惮；黄金最贵，故扰心昏惑。心有欲，则是非辨。成败悬，则心忐忑。 《列子·黄帝》仲尼适楚，出于林中，见痀慺者承蜩，犹掇之也。仲尼曰：“子巧乎！有道邪？”曰：“我有道也。五六月，累垸二而不坠，则失者锱铢；累三而不坠，则失者十一；累五而不坠，犹掇之也。吾处也，若橛株驹；吾执臂若槁木之枝。虽天地之大，万物之多，而唯蜩翼之知。吾不反不侧，不以万物易蜩之翼。何为而不得？”孔子顾谓弟子曰：“用志不分，乃凝于神。其痀慺丈人之谓乎！”用志不分，乃凝于神。此乃世所见至人妙万物之用也。2024.10.1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