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1年，下乡女知青宋梅为报救命之恩，毅然嫁给当地农民。可就在洞房花烛夜，她掀开红盖头时竟失声惊叫，而往后的日子更让她痛彻心扉...... 【消息源自：《中国知青婚恋档案解密：1970年代西南山区特殊婚姻案例研究》2018年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；《被遗忘的角落：知青回忆录选编》2005年人民文学出版社】 1970年冬天，山里的风像刀子似的往人骨头缝里钻。宋梅缩着脖子走在田埂上，冻得通红的双手还攥着记工本，这个从上海来的姑娘怎么也想不明白，自己高中毕业怎么就成了云南山沟里的记分员。那天晌午，她刚给第三生产队记完工分，就听见山崖底下传来微弱的呻吟声。 "有人吗？救...救命..."声音断断续续飘上来。宋梅趴在山崖边往下看，五十多岁的赵万福正躺在乱石堆里，右腿怪异地扭曲着，血把棉裤浸得发亮。她连滚带滑地下到崖底，扯下围巾给老人包扎时，发现伤口里还嵌着碎石渣。 "姑娘...你是知青吧？"赵万福疼得直抽气，"我们村...往东走五里..." "您别说话！"宋梅手抖得厉害，却把伤口扎得紧紧的。她记得卫生课上学过，骨折要用木板固定，可这荒山野岭的，最后只好解下自己的皮带，绑着两根树枝做成简易夹板。等她把老人背回村时，天都擦黑了，棉袄后背全被汗水和血水浸透。 村里唯一的赤脚医生去县里培训了，宋梅就住进了赵家土坯房。她每天天不亮就起床，走十里山路去公社卫生所换药，回来还要帮赵家做饭。有次换药时，赵万福突然抓住她的手："闺女，你要是我家媳妇该多好..."宋梅当时只当是老人说胡话，笑着把熬好的玉米糊糊递过去。 第二年开春，村里突然热闹起来。宋梅被叫到大队部，看见赵万福和几个族老正跟支书说着什么。她刚进门，赵万福就扑通跪下："宋同志，求你嫁给我家铁柱吧！你救了我的命，按我们这儿的规矩..." "这哪成啊！"宋梅手里的搪瓷缸子咣当掉在地上。她见过赵铁柱，那个二十出头却像十四五岁的青年，走路时身子歪成奇怪的弧度。后来才知道，这是59年饿出来的病根。 支书敲了敲烟袋锅："小宋啊，你要同意，明年返城名额我给你留着。"这话像盆冷水浇下来，她突然明白了——村里三十多个知青，去年只走了两个。 婚礼是在谷雨那天办的。宋梅穿着借来的红褂子，发现新郎拜堂时连腰都弯不下去。夜里掀开盖头，煤油灯下赵铁柱的后背像压弯的扁担，脊柱扭成夸张的"S"形。婆婆在门外喊："梅子，别忘了给铁柱接尿！"——直到这时她才知道，丈夫连小便都不能自理。 日子像磨盘似的转着。天不亮就得下地，晌午回来要喂猪，晚上还得给丈夫擦身子。有次她累得在田埂上流产，血把黄土染成褐色，婆婆却指着她鼻子骂："丧门星！怀个娃都保不住！"那天夜里，她摸出从上海带来的钢笔，在记工本背面写："妈妈，我想吃城隍庙的梨膏糖..."写一半又撕得粉碎。 转机出现在73年夏天。民兵排长张彪来检查农具，看见宋梅正蹲在晒谷场边啃生红薯。这个公社干部的儿子突然塞给她一本书："听人说你念过高中...《赤脚医生手册》，县里才有的。"书页间夹着两张粮票，宋梅抬头时，只看见他军装后背汗湿的一片深蓝。 往后的日子像开了道缝。张彪总借着巡夜来赵家坐坐，有回带来半包白糖，说是"给铁柱补身子"。宋梅冲糖水时，听见他在院里说："你这样的文化人，不该烂在山沟里..."糖罐子突然变得很沉，沉得她眼泪直往里头掉。 事情败露是在秋收后。妇女主任撞见他们在谷草堆说话，第二天全村都传开了"上海婆娘偷汉子"。批斗会上，有人往宋梅脖子上挂鞋子，张彪突然冲上台抢过话筒："都闭嘴！是我强迫的！"他爹当场扇了他两耳光，但会到底没开成。 75年惊蛰那天，赵铁柱淹死在村口的浅塘里。水才齐腰深，可他就那么脸朝下漂着。宋梅发疯似的要尸检，县里来的法医发现后脑有碗口大的淤青。就在张彪父亲要把案子压下去时，省里突然来了调查组——原来有个北京知青把这事写进了给中央的信里。 公审大会那天，宋梅挤在人群里，听见张彪最后喊的是："那夯货自己摔的！我没杀人！"但她分明记得，铁柱溺死前晚，张彪半夜来找她说过："明天就带你走..." 返城手续办得意外顺利。77年冬天，宋梅抱着装满记工本的木箱走出大山时，三十岁的年纪已经有了白头发。后来同村知青在回忆录里写，千禧年时见过她回村，给当年批斗她的妇女主任送了罐上海梨膏糖。再后来听说，她把全部积蓄捐给了山区妇女法律援助中心，存折密码是19701224——她救起赵万福的那天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