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学家许倬云在美国去世:我已经不能回到中国,甚至不能离开家门,最大遗憾但悲不见九州同! 著名历史学家许倬云先生于2025年8月4日在美国匹兹堡逝世,享年95岁。 当一位95岁的老人用颤抖的声音念出陆游的遗恨时,这不再只是诗句的复诵,而是一个学者用生命丈量文明后的终极叩问:我们究竟在何种意义上拥有一个完整的“中国”? 许倬云的“九州之痛”扎根于硝烟弥漫的童年。1937年抗战爆发时,这个无锡官宦世家的孩子正随父母避难湖北。 日本军机的扫射、路边横陈的百姓尸体、上午玩耍下午永别的伙伴,成了他最早的“历史课”。 八九岁时目睹川军徒步奔赴台儿庄战场,整师官兵无人生还的悲壮,让他过早理解了“国仗”二字的分量。这些记忆如刀刻斧凿,以至于93岁接受采访时仍会哽咽:“中国两个字刻在我心里……不能忘,忘不了。” 但耐人寻味的是,这位被战火锻造出强烈民族情感的历史学家,却在五十岁后主动将“爱国”置于更辽阔的坐标系中审视。 他坦言:“我到五十岁才拿自己的爱国思想摆在一边……国和族都是经常变动的,真实存在的只有人类社会全体和个别人的尊严。” 这种看似矛盾的双重视角——一面是抗战熔铸的家国烙印,一面是对人类普遍价值的追求——恰恰构成了他学术生命的独特张力。 在匹兹堡大学的书斋里,这位行动受限的学者以思想跨越时空。他将社会学统计方法引入上古史研究,用《左传》人物出身数据证明春秋时期贵族阶层的瓦解;《汉代农业》中那些精耕细作的稻穗间,藏着他对小农经济与帝国体制关系的深思;而当《万古江河》摒弃帝王将相的叙事,转而书写普通人的衣食住行时,中国史终于从庙堂走向了阡陌。 这种“向下看”的视角,何尝不是对“九州”内涵的重新诠释?当他在病榻上定义“真正的中国”时,没有提及疆域或政权,而是历数孔子、杜甫、苏东坡,细数经书诗词与人伦温情。 于他而言,“九州同”的终极意义或许不在版图重合,而在于文明血脉的续存。 晚年的许倬云只剩右手食指能活动,却坚持视频连线、更新微博。2024年7月24日,他最后一条社交媒体动态仍在回忆台儿庄的川军将士。 这种近乎执拗的表达,让人想起他归葬无锡的心愿——坟地早已买好,墓碑悄然刻就,只待长眠父母身侧。对一位终身漂泊的游子而言,这既是落叶归根的朴素渴求,更暗喻着文明母体的终极召唤。 当他说“我的归属是永远不停的中国”时,那个“不停”二字何其重要:历史长河奔涌向前,冲开地理的阻隔、政见的藩篱,终将在精神彼岸汇聚成完整的洪流。 许倬云留给世界的最后启示,藏在他劝慰年轻人的话里:“往里走,安顿自己。” 这位被命运钉在轮椅上的思想者,用九十五载光阴证明:当个体的微光汇入文明的长河,“九州”便不再只是地理概念,而成为每个生命可以携带的精神原乡。 此刻,他归于父母坟茔旁的遗愿尚未实现,但那个“有经书诗词、有人性温度”的中国,早已在无数读者心中完整。 素材来源:环球时报 《环球时报》官方账号 2025-08-05 09:17
历史学家许倬云在美国去世:我已经不能回到中国,甚至不能离开家门,最大遗憾但悲不见
沈言论世界
2025-08-05 14:14: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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