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公司新来个河北姑娘，平时看着蔫蔫的，谁也没想到，她会在食堂当着两百多号人的面，把一碗热乎的胡辣汤扣到女领导脑袋上——就因为那个领导天天针对她，还专挑女同事欺负。这姑娘叫李娟，来公司三个月，工位在茶水间旁边，平时话不多，每天最早到公司擦桌子，午休时总帮保洁阿姨倒垃圾。大家都以为她好欺负，尤其是行政部的张总监，三天两头让她干私活。上周让她帮着接孩子，这周又让她给老家亲戚抢春运火车票，李娟每次都应着，只是脸色一天比一天白。 我们公司新来个河北姑娘，叫李娟。 平时看着蔫蔫的，工位在茶水间旁边，铁皮柜磨得掉漆。 她每天最早到公司，抹布擦桌子能映出人影，午休时总帮保洁阿姨倒垃圾。 大家都以为她好欺负，尤其是行政部的张总监。 张总监三天两头让她干私活，上周接孩子，这周给老家亲戚抢春运火车票。 娟子每次都应着，就是眼窝子一天比一天深，眼下的青黑像抹了层灰。 谁能想到呢？ 入职第三个月的周二，食堂里两百多号人正吃饭，张总监端着餐盘从娟子身边过，故意撞翻她手里的粥碗。 粥洒在她新买的帆布鞋上，米粒子粘在鞋面上，像撒了把白芝麻。 张总监还斜着眼笑：“走路不长眼？这鞋多少钱？我赔你双新的——地摊货吧？” 娟子没说话，慢慢蹲下去擦鞋，手指捏着纸巾，指节都白了。 旁边有人劝：“算了算了，张总监不是故意的。” 她没抬头，擦完鞋站起来，端起桌上那碗刚打的胡辣汤——自己都没舍得喝，还冒着热气呢。 朝着张总监的后脑勺就扣了过去。 “哗啦”一声，汤汤水水顺着张总监的发髻流下来，木耳丝挂在她眼镜片上，胡辣味混着汗味，在食堂里飘得老远。 整个食堂瞬间安静，筷子掉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。 张总监尖叫着跳起来，头发湿漉漉地粘在脸上，像刚从水里捞出来。 娟子站在原地，手还保持着端碗的姿势，指甲缝里沾着点辣椒油。 后来听行政部的人说，张总监头皮轻微烫伤，娟子被带去人事办公室。 出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，但背挺得笔直。 有人问她为啥，她吸了吸鼻子：“抢票那天我弟刚做完手术，我蹲在楼梯间哭，她还发微信催‘耽误事你赔得起？’” 原来她每天最早到，是因为下班后要去医院陪护，晚上睡在病房折叠床上。 那碗胡辣汤，是她今天早上特意让食堂师傅多加了辣椒的——她弟以前总说，姐，咱河北的胡辣汤，就得够辣才够劲。 现在茶水间旁边的工位空着，抹布还挂在椅背上，只是没人再每天擦出人影了。 保洁阿姨说，娟子走前把垃圾桶都倒干净了，连桶底的水渍都拿纸擦了。 公司后来贴了公告，说会调查职场霸凌，张总监暂时休假了。 有人说娟子太冲动，也有人说，总不能让老实人一直受委屈。 其实啊，谁心里没碗烫嘴的胡辣汤呢？ 平时温温吞吞，那是还没碰到让它沸腾的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