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8年，已经是26岁“大龄青年”的刘保健从军队回家探亲，刘保健1972年入伍，通过六年的军队生涯，成长为一名副连长。 部队急电召回的那夜，月光像把银刀悬在炕沿。刘保健攥着姑娘留下的手帕，喉结滚动着吐出最狠的话：“别等我。”转身时瞥见她踉跄的背影，他反手砸碎镜子，碎玻璃扎进掌心却浑然不觉。遗书是蘸着血写的，托父母转交的话只有一句：“找个好人家。”可三天后，姑娘竟抱着包袱出现在刘家门口，信纸上洇着泪痕：“生是你的人，死是你的鬼。” 云南的崇山峻岭间，刘保健把信纸叠进胸袋。冲锋号响起时，整排的脚步声震得山石滚落。那个叫徐泽林的新兵刚满十八岁，出发前还缠着他要庆生蛋糕，此刻却僵在半山腰，胸口绽开的血花比红纸花更艳。刘保健的枪管烫得握不住，他像头受伤的野兽扑向敌阵，子弹擦着耳际飞过，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：替这孩子吹灭十八岁的蜡烛。 战壕里的泥土混着血，刘保健数着幸存者的呼吸。当连长把一等功勋章拍在他胸前时，他盯着勋章背面刻的日期——正是徐泽林该吃蛋糕的日子。“真正的英雄，”他摸着胸袋里发皱的信纸，“是那些再也回不来的人。” 山风掠过边境线，带不走硝烟的味道。刘保健摸着空荡荡的左袖管，忽然想起离家那日，姑娘站在门槛外说：“我替你守着这个家。”远处传来孩童的嬉闹声，他低头笑了——战壕里没能吹灭的蜡烛，终于在三十年后，化作了孙子周岁宴上的红灯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