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周,近30名美国驻外大使同时接到来自华盛顿的特殊通知——他们的外交生涯即将在明年1月中断。这些职业外交官,多数在拜登时期上任,熬过了特朗普上任初期的清洗,却在新年前夕等来了离职令。在美国外交部门101年的历史中,这种情况从未发生过。此次撤换涉及驻非洲15国、亚洲8国、欧洲4国及美洲2国的大使,地域分布凸显特朗普政府的战略考量。被撤换的大使有一个共同点:他们都是职业外交官,而非政治任命的官员。
按照惯例,职业外交官通常不受政府更迭影响,他们保持政治中立,为不同党派的总统服务,而如今特朗普却打破了这一惯例。与外交阵线相呼应,五角大楼也在推动一场数十年来最大规模的军事指挥体系改革。美国国防部计划将现有的11个作战司令部削减至8个。中东的中央司令部、欧洲司令部和非洲司令部可能被降级,整合到一个新成立的“美国国际司令部”之下。同时,负责美洲事务的北方和南方司令部也将合并为“美洲司令部”。这些看似不相关的人事与军事调整,实际上构成了特朗普对华战略布局的重要环节。

唯一在改革中地位不变的战区司令部是印太司令部,它与网络、太空等核心司令部一起被保留下来。这一细节传递了明确信号:在特朗普政府的战略布局中,其他地区都可以进行战略收缩,唯独印太地区需要加强存在。外交官撤换与军事改革看似两个独立事件,实则有着共同战略目标:集中资源、优化布局,以应对美国眼中的最大挑战——中国崛起,和中国来一场真正较量。
非洲和欧洲大使的批量撤换,以及相应战区司令部的降级,表明特朗普政府希望减少在这些地区的精力消耗,将有限资源从次要地区转向关键地区。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,尽管亚洲地区也有大使被撤换,但印太司令部的地位不降反升。特朗普政府的战略实质是收缩次要战线,强化重点方向,而印太地区正是其认定的重点中的重点。特朗普在外交和军事领域的激进改革,与其巩固国内政治基础的考量密切相关。大规模撤换“拜登时期”任命的大使,一个重要目的在于肃清行政体系中的“深层政府”影响。

国防部长赫格塞思已经迫使超过20名高级军官离职,并威胁留任者接受测谎测试。这种清洗行动说白了就是要确保美国军队绝对忠于特朗普,而不是忠于美国资本利益集团,更不是忠于美国人民。然而,想要真正实现这一目标绝非易事。
美国外交系统和国防体系百年未有的打破常规做法,可能引发职业外交官的消极抵触。而军事指挥体系的重大调整,需要时间磨合,短期内可能影响作战效率。大使撤换与司令部改革能否达到特朗普政府的预期效果,还取决于后续执行。如果新任命的大使缺乏专业素养,或改革后的指挥体系运转不畅,反而可能削弱美国应对挑战的能力。此外,特朗普的这一系列措施,很可能会破坏美国的政治生态,导致民主和共和两党在未来走向集权化,进一步加剧美国内部矛盾。

目前,国会已要求五角大楼提交详细的成本和影响报告,否则不会拨款。军事指挥体系的调整涉及太多利益重新分配,而外交阵线的动荡可能让美国在与盟友协调时失去信任。这场大国竞争的长跑,特朗普选择了一条与众不同的捷径,但捷径往往充满未知风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