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三哥皱着脸,凑到我跟前,说头疼。 眉眼蹙在一起,脸皱得和苦瓜一样长,我问:感冒了,血压高了还是用脑过度了? 他瘪着嘴不说话,和我撒娇,我又不是你娘,嘟嘟嘴就给块糖。 我取了血压测量计,眼神示意他:脱衣,伸胳膊。 那货把上身脱了个精光。我气得骂:你以为二十年前,小姐姐喜欢你这一身腱子肉,老眉咔嚓眼的,放进灶咕嘟,多费柴碳。 三哥气得扭过半个身子,回嘴:张小宇,你作吧,哥走出去,大姑娘小媳妇哭着嚎着往上扑。 这货,敢顶嘴了,我抽走血压计,骂:你抢了人家钱包,哭着嚎着扑你?抽两块五的哈德门,吹中华烟的牛逼? 三哥嘴上占不过便宜,屁股撅着扑在沙发上躺尸去了。 家有病号一晚上折腾,我失眠。 三哥有高血压,家族遗传,喝药控制十年了,他一头疼,我喜欢胡思乱想,生怕拔管子呢还是签字呢? 人家早已磨牙放屁打呼噜了,我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数天外的星星,从1数到了1000,睡不着,其实是不敢睡。 三哥那呼噜,震天动地的,颇有节奏感,喝喝呼,喝喝呼,呼呼呼… 像拖拉机突突突一口气犁二十亩地,这么有韵律感。 我一时心动,真想一个鲤鱼打挺起来,给他嗷嗷嗷两嗓子亚洲雄风,配合这亚洲雄呼,按捺了半天,雀跃的心才卧回原地。 一小觉醒来,我问头疼不?他摇摇脑袋,含糊:还有点疼? 我关心:喝点水吧。 人家点头。水杯在他跟前放着,一抬手的事儿,斜着眼看我,等我去倒水。 真把自己当病号了,我磨磨牙,下地倒水,递给他,三哥不接,眼神示意我喂他,我再咬牙,就着我的手吨吨吨喝了一大杯,又含糊不清地说:我媳妇这身材绝了。 这就是病号,我真想将水杯搂头罩下去,给他个满脸开花。 三哥扭头又呼呼了,这天生的猪,头一挨枕,数五秒,绝对梦周公。 我也想入眠啊。 可是耳边呼呼喝,呼一喝一呼,长调短叹,有时还呼呼呼…一一一,等这一声喝,人家停在半空,嘴巴张着,半天喝不上来。 照着屁股来一脚,喝一一一上来了,这口气憋的,老娘把孩子都生下来了。 后来外面淅沥起小雨,我这个喜雨的人,听雨赏雨还喜欢写几句雨,别睡觉了。 淅淅沥沥,沙沙沙沙,梧桐叶落深清眸,雁过声无锦书求。 伴着跟前或长或短的呼噜声,一会儿拖拉机犁地,一会摩托开道,一会儿磨牙像老鼠叽叽叫,这是几重乐谱几重奏? 在这秋日雨夜,窗外配合室内,比维也纳的演奏还精彩。 大约是太熬人,黑狸猫扒拉了我一下,跳下地跑了。 三哥一晚上喝了五回水,都是我亲手伺候的。喝完倒头数呼。 只剩下我一人在苍穹里幻影,遨游在声声慢声声快的音乐中,迷醉,迷醉,不知何时沉睡。 早晨醒来,头发昏心发颤。 看看三哥,这猪队友,一夜好眠,抱着个手机捂着嘴偷笑,见我醒了,忙苦下脸:妹妹,想喝蛋花汤。 我该不该戳穿他呢?
昨晚三哥皱着脸,凑到我跟前,说头疼。 眉眼蹙在一起,脸皱得和苦瓜一样长,我问:
谦德情感
2024-11-01 07:58:4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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