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18年,军阀唐继尧垂涎挚友之妻的美色,为将其据为己有,竟暗中指使杀手谋害好友。然而就在他强占人妻后不久,一场意想不到的厄运便降临其身。
【消息源自:云南省档案馆藏《庾恩旸殉职案卷宗》(档案编号:YNPA-1918-MIL-037)、庾家族人口述史《翠湖边的三十年》(云南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)】
1918年昆明的春天来得特别早,督军府后院的海棠还没谢完,唐继尧已经换了三套西装。副官李秉阳捧着新到的法国香水站在书房外,听见里头传来钢笔尖重重划过纸面的声音——督军又在批那些"剿匪捷报"了,每次写这种假报告,他的笔迹就会特别用力。
"督军,香水送到了。"李秉阳弯腰递上鎏金玻璃瓶,瓶身上"GUERLAIN"的烫金字晃得人眼花。唐继尧拧开瓶盖嗅了嗅,突然把整瓶香水砸在青砖地上:"换!要去年巴黎展览会那款蝴蝶瓶的!"玻璃碴子溅到副官锃亮的皮靴上,混着浓郁的茉莉香在空气里发酵。李秉阳知道,督军这是又要去庾公馆了。
庾恩旸的妻子钱秀芬正在弹钢琴,肖邦的《雨滴前奏曲》从二楼飘下来。她今天特意穿了件立领旗袍,领口别着丈夫从日本带回来的珍珠胸针。"嫂子别弹了,"廋恩锡突然冲进客厅,"唐督军的汽车拐过文林街了。"琴声戛然而止,钱秀芬的手指还按在降E调上——三天前丈夫被紧急调往贵州时,就说过这个调子太悲凉。
唐继尧进门时,勤务兵正往餐桌上端汽锅鸡。他随手把新带来的丝绸放在琴凳上:"恩旸到毕节了吧?那地方土匪多,我特意派了机枪连护送。"钱秀芬的指甲掐进掌心,上次督军说这话时,丈夫的配枪里就少了三发子弹。
"报告督军!"传令兵突然闯进来,"黔急电!庾参谋长在七星关遇袭..."唐继尧猛地站起来,打翻了汽锅鸡的陶罐,滚烫的汤汁漫过那匹湖蓝色丝绸。钱秀芬看着丝绸上晕开的油渍,突然想起半个月前的深夜,丈夫在书房烧文件时说过:"唐继尧要的不是云南,是所有人的灵魂。"
三天后的葬礼上,唐继尧亲手给棺材盖上青天白日旗。记者们争相拍摄他通红的眼眶,没人注意到钱秀芬在挽联"碧血千秋"下面用指甲划出的十字痕。葬礼结束当晚,李秉阳带着卫兵闯进灵堂,从庾恩旸的军装口袋里摸出张烧剩的纸条,上面"盐税"两个字还依稀可辨。
1921年夏天,昆明火车站多了个戴黑纱帽的女人。钱秀芬把钢琴谱塞给检票员当车票,谱子首页写着《马赛曲》——这是庾恩锡给嫂子弄的法国领事馆通行证。火车开动时,她看见月台上唐继尧的二姨太正在和年轻军官调笑,那军官领口的铜纽扣,和她丈夫棺材里发现的弹壳是同一个批次。
唐继尧下野那年,庾恩锡的"重九"香烟已经卖遍西南。他在账本里单独列了项"七星关抚恤金",每月准时给二十三个老兵家属发银元。有个瘸腿的老兵总在领钱时念叨:"当年那枪要是打偏一寸,庾参谋长的马就能冲过桥了..."
1989年出版的家族回忆录里,钱秀芬在南洋拍的照片被印在扉页。她穿着马来纱笼,怀里抱着个留声机,唱片标签上隐约可见《雨滴前奏曲》的曲名。而唐继尧临终前烧掉的日记本里,夹着片干枯的海棠花瓣,花瓣上钢笔写的"秀芬"二字,早被血迹晕染成了"囚"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