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给姑姑打工 5 年，她给别人 7000 工资却只给我 4000，我辞职时她拦住我，眼神带着愧疚 我当时手里攥着辞职申请，脚已经跨出办公室门，姑姑突然从后面拉住我的胳膊。她的手有点凉，力道却不小，我回头看她，她嘴唇动了动，半天没说出一句话，那点愧疚就明晃晃挂在脸上，像没擦干净的污渍。 "小伟，你听我说..."姑姑的声音有点抖，我这才发现她鬓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添了好多白头发。办公室空调有点冷，我胳膊上起了层鸡皮疙瘩，心里头却像堵着团棉花，喘不过气来。五年前她拍着胸脯说"自家侄子我能亏待吗"的样子还在眼前晃，现在倒好，新来的大学生试用期都拿六千五，我这个元老还在四千块线上垂死挣扎。 "姑，没啥好说的。"我把辞职申请往她桌上一放，A4纸在空调风里哗啦响了一声，"这五年我对得起你给的每一分钱，仓库盘点没出过差错，客户刁难我笑脸相迎，就连你儿子半夜发烧都是我开车送的医院。"说到这儿我嗓子有点发紧，想起上个月撞见她给新来的设计师发年终奖，厚厚的信封塞在抽屉最里面，那厚度怎么看都不止三千块。 姑姑突然把抽屉拉开，一沓红票子稀里哗啦掉在桌上。"你看你看，我早就给你准备了！"她手忙脚乱地数钱，手指上的金戒指蹭得桌面沙沙响，"这是一万块，你先拿着，下个月开始给你涨到八千，不，九千！"我盯着那些钱，突然想起刚入职那年她带我去吃的牛肉面，说"以后好好干，姑姑不会让你吃亏"，那时候辣椒油溅在她袖口上，她都没舍得擦。 "不用了姑。"我把她数钱的手按住，她掌心全是汗，"上个月王姐请假，她手里的单子都是我跟进的，那笔提成你说算团队的。上周小李把样品做错，也是我通宵重做才没耽误交货，你说年轻人难免犯错。"我轻轻拿开她的手，"可我也是人啊，我房租水电要交钱，我妈看病要花钱，四千块在这个城市，连顿像样的饭都请不起。" 姑姑突然蹲在地上哭起来，哭声闷在膝盖里，像只受伤的老猫。我这才发现她办公室的沙发套都起球了，饮水机旁边堆着半箱临期的矿泉水。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，在她花白的头发上落了层灰。"我以为你是自己人..."她哽咽着说，"那些外人流动性大，不给高点留不住，你是我亲侄子，我以为..." "以为我就该当冤大头吗？"我把椅子往她那边推了推，"姑，亲情不是这么用的。你给我四千块，却指望我干出八千块的活，这不叫照顾，这叫剥削。"我站起身的时候，碰倒了她桌角的相框，照片里我刚毕业，穿着她给买的新西装，笑得一脸傻气。 走到门口时，姑姑突然说："晚上来家里吃饭吧，你姑父买了螃蟹。"我脚步顿了顿，听见她声音里的颤抖。走廊尽头的窗户开着，秋风卷着落叶打在玻璃上，沙沙的响。五年时光像场漫长的梦，现在终于该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