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天,我突然发现我的银行卡不见了,于是我跑到银行去挂失。工作人员一番操作后,面无表情地告诉我,存款已经被取走了。我当时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那是我刚发的工资,准备交房租的。我抓着柜台玻璃问:“什么时候取的?在哪取的?”工作人员指了指屏幕:“昨天下午三点,在城东支行ATM机取的,分三次取完的。” 前天早上摸口袋时,钱包拉链开了道缝,夹层里的银行卡没了踪影。 我蹲在玄关翻遍了沙发缝,连垃圾桶都扒拉了三遍,最后盯着茶几上半杯凉透的豆浆,才想起昨天买菜时好像掏过钱包。 揣着最后一点侥幸冲到银行,排号机吐出的小票边缘都被我捏皱了。 穿蓝衬衫的工作人员接过身份证,指尖在键盘上敲得哒哒响,最后把身份证推回来时,指甲盖在玻璃上划了道细响:“钱没了。” 我盯着她胸前的工牌,塑料壳反射着顶灯的光,突然看清她别在领口的钢笔——和我爸用了二十年的那支一个牌子。 后颈的汗毛突然全竖起来,耳朵里像塞了团棉花,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:“什么时候?” 她指了指屏幕右下角的数字:“昨天下午三点十七分,城东支行ATM机,三次取完的。” 三次取款,每次间隔十分钟,机器吞吐钞票的声音会不会像针一样扎着取钱的人? 那笔钱是刚发的工资,信封还压在抽屉最底层,边角被订书机轧出的印子还新鲜。 房东太太上周来收租时,特意拍了拍我的手背:“小周啊,这个月能不能早点?我儿子要交学费。” 现在玻璃柜台外的我,手心黏着汗,把工作人员递来的挂失单攥成了团。 另一种可能是我自己放忘了地方?可钱包里的身份证和现金都在,唯独少了那张工资卡。 工作人员忽然递过一张回执单:“监控调出来了,穿灰色夹克,戴棒球帽,看不清脸。” 昨天下午三点,我正在菜市场跟卖豆腐的老张讨价还价,为了两毛钱多要了把香菜。 现在坐在派出所录笔录,民警指着监控截图说:“ATM机对面有家便利店,可能拍到侧脸。” 以后取钱时,得先看看机器插卡口有没有异样,这是民警刚教我的。 窗外的阳光把我的影子投在桌面上,像张被揉过的银行卡。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,是房东太太发来的微信:“房租不着急,你先处理事,记得吃饭。” 我摸了摸口袋,早上出门时塞的半块面包还在,塑料袋被体温焐得发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