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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东军投降后留下57座军火库,苏联元帅拍肩周保中:武器你随便拿!

1945年8月20日,黄昏的长春车站仍带着火药与血腥味。站台上铁轨滚烫,像两条刚刚熄火的炮管。周保中一身旧呢子大衣,靴帮

1945年8月20日,黄昏的长春车站仍带着火药与血腥味。站台上铁轨滚烫,像两条刚刚熄火的炮管。周保中一身旧呢子大衣,靴帮上还沾着嫩江岸的灰土。对面,华西列夫斯基的列车喷着白汽缓缓停下,车门“哐当”一声打开,元帅跳下车,肩章上的金线在残阳里闪了一下。

没有寒暄,周保中把一张折得四角起毛的清单递了过去:“我要枪,要炮,要子弹。东北的老百姓在等着自己的部队。”

华西列夫斯基扫了一眼清单,然后拍着周保中的肩膀说道:“仓库钥匙在我副官手里,武器你随便拿。一个月内,我希望在长春、吉林、四平看到十万名持枪的中国士兵。”

被拍肩的周保中脚跟一磕,敬礼的右手尚未放下,眼泪已冲到睫毛。为了这句话,他和战友们整整等了八年。

1938年隆冬,东北抗联第二路军总指挥周保中在完达山雪窝里清点人数:出发时的三千弟兄,先只剩五百人能扣动扳机。日军的“野副大讨伐”像一把钝锯,把长白山、张广才岭、小兴安岭来回拉。

零下四十摄氏度的林子里,抗联战士用桦树皮裹脚,把最后一块咸盐含在口中当“营养片”。

周保中在日记里写道:“若有一日得天助,必使关东军血偿十倍。”

1940年11月,周保中带着100多名幸存者越过乌苏里江,苏方以“收容”名义将其安置在哈巴罗夫斯克近郊的维亚茨科耶。

1942年8月1日,斯大林一纸命令,把中、朝、苏三国幸存者混编为“国际第88独立步兵教导旅”,对外代号“8461部队”,由周保中担任旅长。

周保中在旅部挂起三幅地图:一幅东北地形、一幅日伪军部署、一幅未来反攻路线。白天,战士们在阿玛扎尔河冰面上练滑雪、练跳伞;夜里,他们在汽灯下学四则运算、学俄语、学电台收发报。

1942—1945三年间,88旅派出25支小部队,每支约20至30人,他们像钢针一样刺回东北,带回来一册册《满洲日军兵要地志》:

“牡丹江至图们段铁路,隧道口第17号桥墩下已填炸药,可起爆。”

“四平油田储油罐3座,每座容量2000吨,可用燃烧瓶。”

“伪满靖安军第一师第二团,连长以上军官姓名、籍贯、嗜好。”

这些材料被译成俄文,装订成绿色封皮小册。

1945年出兵东北前夕,苏军连以上军官人手一册,被命令“随时带在图囊里,比面包更重要”。

1945年6月28日,周保中在哈巴罗夫斯克远东方面军司令部接受任务:

1. 精选340名中国籍骨干,混编到苏军三个方面军当向导;

2. 再空投290人,携带电台、炸药、氰化钾,在关东军背后建“第二战场”。

8月8日,苏联对日宣战。8月9日拂晓,先遣队“龙旗”组随苏军第五集团军突入绥芬河隧道。抗联老兵李荆璞带着爆破排在隧道口点燃50公斤TNT,把日军一列装甲列车连人带炮埋进百米塌方。20分钟后,苏军坦克呼啸而过,履带甚至没减速。

20多天里,340名抗联骨干阵亡187人,失踪43人,生还者人人带伤。但他们的情报让苏军少走了至少三条筑垒地带,少伤亡上万人。华西列夫斯基在战报里写:“中国旅的牺牲,为我们赢得了充足的时间。”

8月11日下午,周保中乘苏军专列从伯力南下,车厢里坐着远东方面军后勤部长希季赫。希季赫递给他一张地图,上面用红笔圈出11个黑点:“这是我们在满洲占领的军火库,还没清点。斯大林同志说,可以优先供给你。”

8月下旬,周保中在长春与华西列夫斯基商定,苏军陆续向抗联开放原关东军武器库,共计57座。

随后,周保中召集了57个工作组,每组配一名苏军少尉当“护身符”,乘卡车奔赴各库。

与抢运武器同时进行的,还有募兵的工作。一个月内,长春募兵1.8万,吉林2.1万,延边1.5万,牡丹江2.3万……到10月份,东北地区拉起了9个步兵团、3个炮兵营、1个高炮团,共10.4万人。再配备上日夜抢运来的武器,真可谓是“十万雄兵”啊!历史后来称他们为“东北民主联军最初的一粒种子”。

三年后,当东北野战军百万大军入关,炮口直指平津,很少有人想起:那百万支枪里,有十万支来自于苏联元帅最初的许诺。有时,历史只需要一句话、一次拍肩,就能让雪山里的孤军变成洪流,继而席卷大地,势如破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