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5 年 8 月的通化大栗子沟,李玉琴悄悄按了按内裤夹层,那里缝着一万元伪满币 —— 这叠被汗水浸得发软的纸币,是她从伪满皇宫带出的全部家当,也是末代皇族在逃亡路上的最后希望。 李玉琴藏钱的手艺堪称一绝。三年皇妃生涯里,她把溥仪赏赐的金镯子熔成金片,将翡翠耳坠拆成单颗宝石,甚至把绸缎旗袍的滚边金线拆下来捻成钱串。 "皇上靠不住,钱才是真的。" 她对着铜镜缝钱时,总想起婉容皇后抱着烟枪的恍惚模样。 伪满币在 1945 年已大幅贬值,但一万元仍相当于 0.2 两黄金,足够普通人家过活一年。 逃亡队伍里的婉容正在经历炼狱。十年烟瘾让她瘦得只剩一把骨头,当最后一管鸦片抽完,她在土炕上打滚的样子像条被晒裂的鱼。 "给我烟... 给我烟..." 她抓着李玉琴的裤脚,指甲缝里全是黑泥。 随从严桐江搓着手说:"村里的烟土涨到天价了,日本人跑了后,土匪都盯着咱们呢。" 李玉琴撕开内裤线脚的瞬间,严桐江的眼睛瞪得像铜铃。 "五千给皇后买烟,三千你去买吃的,剩下两千我收着。" 她把钱分成三叠,纸币上还留着身体的温度。 婉容拿到钱时,枯瘦的手指抖得厉害,立刻让严桐江去换烟土,烟雾升起时,她凹陷的眼窝才泛起一丝活气,却不知这是加速死亡的毒药。 三千元买回来的物资少得可怜:两袋发霉的高粱米、一筐冻土豆、半瓶磺胺药片。 村民们围着严桐江哄抬物价,一块窝头要价五十元,比平日贵了十倍。 "这群人一看就是宫里出来的,钱多得很!" 山民们的议论飘进破庙,李玉琴咬着冻硬的窝头,看着婉容在烟雾中昏昏睡去,突然想起皇宫里顿顿不重样的御膳。 1945 年 12 月的雪来得格外早。当八路军进驻大栗子沟时,李玉琴裤兜里只剩最后三百元。 何长工将军安排婉容戒毒,可鸦片戒断反应让她生不如死:时而狂躁地撞墙,时而瘫在尿水里呓语。 李玉琴用剩下的钱买了碗小米粥,看婉容抓着碗沿猛喝,粥洒在她溃烂的嘴角,像极了当年涂的胭脂。 1946 年 6 月婉容死在延吉监狱那天,李玉琴正在长春街头典当最后一支银簪。"伪满皇妃" 的身份像块烙铁,让她连缝补衣服的活计都接不到。 晚上躲在漏雨的棚屋,她摸着内裤上残留的线脚,想起三年前在同德殿偷偷藏钱的自己 —— 那时她以为钱能买通一切,却没料到连一顿饱饭都换不来。 如今长春伪满皇宫博物院的展柜里,陈列着一张 1945 年的伪满百元钞,旁边的说明写着:"末代皇妃李玉琴藏于内裤的救命钱,见证伪满政权崩溃后的皇族末路。 " 这叠纸币的命运恰如末代王朝:缝进内裤时是求生的算计,花出去时是绝望的挣扎,最终都化作历史尘埃里的一声叹息。 严桐江后来在回忆录里写:"那五千块烟钱,其实是送皇后上路的纸钱。" 而李玉琴在 1955 年终于获得图书馆的工作时,特意选了历史文献部。
1945年8月的通化大栗子沟,李玉琴悄悄按了按内裤夹层,那里缝着一万元伪满
承永
2025-06-16 11:37:0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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