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问俄罗斯为什么几乎没有黑人?俄罗斯人民回答称:我们国家拒绝任何一个黑人,这不是种族歧视,而是60年前黑人留给我们的阴影! 20世纪50年代起,非洲大陆迎来了剧烈的历史转折。一个又一个殖民帝国崩塌,曾经被欧洲列强统治的国家相继宣布独立。 它们经济薄弱、政治制度尚未成型,却在联合国拥有与老牌强国同等的一票。这些新生国家,很快成为美苏冷战博弈中的“关键变量”。 美国用资本、援助和市场打开局面;苏联则选择了一条更具理想主义色彩的道路——培养未来的精英。 1950年代末,克里姆林宫通过了一项被称为“国际主义教育援助计划”的政策。 核心内容只有一句话:大规模接收亚非拉国家青年,到苏联免费学习高等教育。学费全免,提供宿舍、津贴,毕业后回国,成为社会主义阵营的天然盟友。 在这项计划中,非洲国家占据了极其重要的位置。 1960年,“非洲年”,17个非洲国家同时独立。那一年,苏联各大高校第一次迎来了成规模的非洲留学生。 莫斯科、列宁格勒、基辅、明斯克、哈尔科夫……街头开始出现皮肤黝黑、说着生硬俄语的年轻人。他们穿着不合季节的外套,拎着旧皮箱,眼神里既有骄傲,也有不安。 苏联为此甚至专门成立了一所大学——人民友谊大学,后来以帕特里斯·卢蒙巴命名。 这所大学被寄予厚望:它要培养工程师、医生、教师、干部,要把“社会主义道路”的火种带回非洲大陆。 最初,一切看上去都符合宏大的理想叙事。 课堂上,来自刚果、加纳、安哥拉的学生与俄罗斯、乌克兰、格鲁吉亚青年并肩而坐;宿舍里,各种语言混杂;官方媒体反复报道“不同肤色的青年在红旗下团结一心”。 对外,这是苏联国际主义的象征;对内,则是体制优越性的证明。 然而,现实很快显露出裂缝。 文化差异远比文件中描述的复杂。很多非洲学生来自热带地区,难以适应漫长寒冬。 语言障碍导致学习困难;生活习惯、宗教信仰、性别观念与苏联社会产生摩擦。部分地方居民对突然出现的大量外国人心生警惕,甚至敌意。 更棘手的是经济问题。 60年代后期,苏联自身的物资供应已开始紧张。留学生享受的补贴和相对稳定的生活条件,在普通工人眼中逐渐显得“不公平”。 这种情绪并不总是直接指向制度,往往被转化为对“外来者”的不满。 个别治安事件、校园冲突被不断放大,传言在民间流转。虽然官方坚决否认“种族问题”的存在,但在私下的厨房谈话中,一种模糊而复杂的负面印象开始形成。 1970年代初,一起非洲留学生死亡事件引发了大规模抗议,数百名非洲学生走上莫斯科街头。这在高度管控的苏联社会极为罕见。 事件被迅速平息,却在体制内部留下了警醒:理想并不能自动消除矛盾。 到了80年代,随着苏联经济持续下滑,对外援助的能力明显削弱。非洲留学生规模被逐步压缩,一些项目悄然取消。 许多当年毕业回国的学生,并未如预期那样成为坚定的苏联盟友——有的国家政权更迭,有的转向西方,有的陷入内战。 1991年,苏联解体。 制度崩塌后,社会记忆被重新书写。那段国际主义实验不再被当作荣耀叙事,而更多以“代价高昂却收效有限”的方式被回忆。 对很多普通俄罗斯人来说,那些年留下的,不是宏大的外交蓝图,而是混乱、紧张与生活压力交织在一起的个人体验。 于是,几十年后,当有人简单地问出“为什么俄罗斯几乎没有黑人”时,得到的回答往往并不严谨,甚至带着情绪化的概括。 所谓“阴影”,并非某个群体本身,而是一段理想与现实剧烈碰撞的历史记忆。 历史从不只有一种颜色。它更像一张旧照片,边缘泛黄,细节模糊,但只要仔细看,就能看到当年那些年轻人——无论肤色——在巨大的时代洪流中,努力寻找自己位置的身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