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四岁那年,我用猪粪教会了熊孩子做人
家里养了三十多头猪,我初中刚毕业就成了它们的“全职保姆”。每天放学书包一撂就钻进猪圈——小猪崽饿得直哼唧,得用煮软的海棠果拌米汤催奶;大肥猪拱得饲料槽哐当响,得赶紧薅野菜剁碎了拌麦麸;最要命的是接生,刚下完崽的母猪没力气,得用手托着粉红的小猪崽往奶头上送,一窝能生十二只,接完生我胳膊都抬不起来。
扫猪圈才是真功夫。猪粪混着尿骚味能熏跟头,我戴着草帽穿着雨靴,铁锹刚铲起一坨,那头黑毛猪就颠颠跑过来用鼻子顶翻粪堆,还甩着尾巴在粪堆里打滚。我气得拿扫帚拍它屁股,它倒好,哼唧两声冲我翻肚皮,活像在挑衅。
有天我正撅着屁股铲粪,院墙外“咻”地飞进个炮仗,炸得猪粪渣子溅到脸上。抬头一看,五个熊孩子扒着墙头坏笑:“养猪状元来啦!”“你身上有猪屎味!”他们变着花样往猪圈里扔炮仗,猪吓得满圈乱窜,我新换的雨靴踩进粪坑,连辫梢都挂着草屑。
我攥着铁锹的手直抖,却听见隔壁二婶喊:“快看啊,养猪的跟疯狗打架啦!”平时他们笑我书包沾着猪毛,笑我体育课不跟人击掌,笑我作业本带着猪圈味,这些我都忍了。可这次他们炸得母猪直哼哼,吓得小猪崽往我怀里钻,我浑身的血都冲到了脑门上。
我抡起粪桶就冲了出去,他们跑得慢的那个被我扑倒在地,抓起把湿漉漉的猪粪就往他嘴里塞:“你不是爱闻味吗?给你吃个够!”其他几个想上来拉偏架,我扯着嗓子喊:“谁敢过来?我让他把猪粪当糖豆嚼!”
那天我顶着满身粪点子回家,养母举着笤帚要打我,养父却蹲在门槛上抽烟:“我闺女没给咱养猪人丢脸。”后来那几个熊孩子见着我都绕道走,有次在供销社听见他们家长嘀咕:“那丫头疯起来真敢往人嘴里塞粪!”
现在同学聚会还有人拿这事开玩笑:“当年你要是把这狠劲用在学习上,清华北大不得抢着要?”我晃着酒杯笑:“没这身猪粪味,我早被你们欺负成软柿子了。”
你小时候有没有为了守护什么,跟人拼过命?是爸妈的尊严,是家里的宝贝,还是自己的底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