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位心理学家非常精辟的话: “别跟我聊养老金,也别扯什么儿女孝顺。我告诉你最扎心的大实话:你晚年的幸福指数,只取决于一件事:你能自己下床上厕所多少年。一旦躺下了,你就不是你了,你只是一个会喘气的麻烦。指望谁?儿女,保姆,护工,谁都不会像自己那样爱你。所以,少熬点夜,少喝顿大酒,周末别老瘫着了,出去晒晒太阳。都说年轻的身体是资本,其实到了老年才是真的拼身体。” 老宋每天五点四十醒,比闹钟准。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睁眼,是先动动脚趾,再慢慢蜷起膝盖,感受那股熟悉的、带着点涩滞的力道从腰间传到腿根。 成了,他心里说,今天还能自己下床。 公园的东南角,是他的“地盘”。几个老伙计陆续晃过来,彼此点点头,不多话,各自开练。 老钱打太极,动作舒展;老李甩鞭子,响声清脆;老韩就绕着花坛慢走,一圈,两圈,心里默数。 慢慢的老钱的太极,云手越划越小,后来改成散步,再后来,散步也得拄拐了。 有次下雨后,石板路滑,老钱摔了一跤,没大事,但从此就没再来过公园。 老宋去看他,老钱躺在床上,眼睛盯着天花板,对老伴端来的水杯,露出一种近乎屈辱的烦躁。 老李上个月查出了癌,晚期。儿子从外地赶回来,病房里挤满了人,鲜花果篮堆了一地。 老宋去看他时,人都散了。老李插着管子,含混地说:“那些……都是样子。”他歪着头,口水从嘴角流下来,老伴赶紧去擦。老李闭上眼,不再出声。 天有点凉,老宋加了件马甲。路过那个常年坐着轮椅的老太太时,他照例放慢了脚步。 老太太的女儿,一个面色疲惫的中年女人,正一边给她喂粥,一边不耐烦地躲闪着溅出来的汤水。 “妈,你能不能配合点!”声音不大,但刺耳。老太太眼神空洞地望着远处,嘴唇机械地嚅动。 老宋走开了,脚步比平时快了些。他走到单杠下,深吸一口气,试图做一个引体向上。 年轻时他能拉十几个,现在,他只想把身体拉离地面一点点,就那么一点点。手臂颤抖,青筋暴起,脸憋得通红。 上去了一寸,也许两寸。他坚持了三秒,松手落下,脚踏实地时,竟有一种微小的、胜利般的眩晕。 他走到长椅边,慢慢坐下,从保温杯里倒出温水,小口喝着。 阳光穿过树叶,在他手背上投下晃动的光斑。他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,皮肤松弛,斑点密布,但手指还能稳稳地握住杯子。 远处传来广场舞的音乐,欢快吵闹。一群穿着鲜艳的大妈在扭动,笑容满面。 老宋看着,忽然很明确地知道:晚年的幸福,与热闹无关,与儿孙绕膝的照片墙无关,甚至与银行卡里的数字关系也不大。 它就在于此刻,他能自己走到这里,自己坐下,自己把一杯温水安然送入口中,而不必等待谁有空,不必看谁脸色,不必承受那份“会喘气的麻烦”所带来的、冰冷的怜悯与不易察觉的厌烦。 每一天,从脚趾能动的那一刻起,就是赚来的。 《黄帝内经》开篇即言:“形与神俱,而尽终其天年。” 晚年幸福的核心,恰在于“形”,就是身体。 一旦此形衰败,神便困于其中,尊严也随之摇摇欲坠,再多的养老金与孝顺也难以填补这种主体性丧失的深渊。 孔子曾感慨:“老而不死是为贼。” 此话虽刻薄,但人老了,完全依赖他人照料而失去自我价值与体面,便可能沦为家庭与社会眼中消极的“贼”。 因此,真正的远见,是在中年时便懂得为这具肉身“储能”与“维护”,因为到了晚年,它是你唯一真正拥有的、不会背叛你的“伙伴”。 少熬一次夜,多晒一次太阳,不是养生的空谈,而是对自己未来人格完整性与生命尊严的最实在投资。 其实,养老或许从中年就开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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